我头皮都麻了,转身想跑,断了一只手臂满脸鲜血的小女孩在另一边用剩下那只手抓住我的衣服,委屈地问:“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终于吓破了胆,尖声大叫,“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开我!”
可是整条走廊阴暗森凉,除了我的叫声,什么都没有。那两个血人死死揪住我不放,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吓死了。
为什么医院里会没有半个人影?
“滚开!”
就在这时,一声低喝突然在我身后响起,那两个血人发出尖利恐怖的鬼叫声,就快速消失了。
我被抱住一个清凉的怀抱里,扭头去看,竟是风烟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惊魂未定地问:“对了,地震之后你到哪里去了?你有没有受伤?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用一招,就能把两只鬼给灭掉了?
“你在关心我。”风烟冥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你不讨厌我了对不对?”
“你快告诉我,那天地震你有没有受伤?为什么他们说救出来时只有我一个人?当时你明明抱着我的呀。”我着急地反复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说着说着我想起刚刚被鬼追的恐惧,哭着说:“刚刚吓死我了。”
“是我不好,让它们吓到你。”风烟冥内疚地说:“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我向你保证,不让它们再靠你这么近。”
他紧接着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可是,这是你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我听不懂风烟冥的话,瞪大眼睛看向他。他的脑袋突然慢慢变成了狰狞的骷髅,白花花。
白花花的头骨还从眼睛里流出鲜艳的血液,这个视觉冲击比刚刚被鬼追还刺激,我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菲姐姐,快醒醒。”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把胖女孩吓了一大跳,按着心口骂:“小菲姐你干什么,大清早的吓我一大跳。”
我坐起来抓住叶陈青青的手,感动得想哭,“青青,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先别管梦的事啦,快点去刷牙洗脸,我家人给我带了早餐,分一半给你。”她指了指我的脚:“不过,你睡觉时还要穿鞋子吗?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她越说越凑过来:“这是布鞋子吗?上面的图案好漂亮。你去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双。”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我的脚,果然穿着一双鞋子,红色的。鞋面上绣有一只火凤凰,逼真得像要从布料上飞出来一样。
那是恶作剧塞给我的鞋子,姥姥不是把它带走了吗?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脚上来?
最近发生的怪事这么多,我心里乱糟糟的,不敢想太深。连忙把鞋子脱下来。
亲眼看过一棵树变成了人,我现在相信这世上任何离奇荒诞的事情。此刻我更愿意相信,这双鞋子是邪物而不是任何恶作剧,等下一定要拿出去扔掉。
现在陈青青已经可以勉强起身,吃过早餐后,我和她一起结伴到楼下散步。
走出一楼大堂外面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纸钱的味道,还有很大一阵吵杂声。
仔细分辨,可以听出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念经的声音,还有那吹喇叭的声音。
不用看,我就知道,那吹的是死了人的曲调。
陈青青明显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和我对视一眼:“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医院外面搞事情?”
在医院外面遇到死人这种事我觉得很丧,顿时就不想出去了。可是陈青青是个充满探知欲的活泼女孩,硬拉着我出去看热闹。
我们像做贼一样溜出医院的围墙,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
医院围墙外面就是大马路,一群人围在路边,对着医院烧花圈,有的负责哭,有的负责叫冤,有的就负责吹锣打鼓。
他们大多穿着清白色的衣服,衣袖上挽着黑色的布,有的头上还戴着白色纸花。
看着他们,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亲人已经离世,他们用最后一点悲伤和哭泣,想换取一些利益,以图能平复心中的哀伤。
这是一种很现实的悲凉。
不安分的陈青青拉着我朝前面走一点,瞪大眼睛惊奇地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这种仪式的出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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