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静装作哭状,“看不到你阿娘,你定会哭唧唧。”
胡阳曜开口大笑,立刻又捂住了嘴巴。
“我已经看到了,你里面掉了颗牙齿。”胡大静点点他的脸颊。
胡阳曜依然捂住嘴巴,认真道:“阿娘说这是换牙期,每个人都会这样的。”
“不要吃糖。”胡大静牵着她的手。
“嗯。”
“三姐姐通过考试了吗?”
“教我认字,我就告诉夫子。”
“耶,三姐姐果然很厉害!”
……
薛嵩一脸严肃坐在几案前,认真道:“我们今天要玩些什么?”
“婆罗塞戏?”有人提议。
婆罗塞戏是大都流行的一种棋类游戏,行酒令用时比较多。
“这是在书院,如果六书先生知道你玩这个,你也抱着鸡去散步吧!”李承然道,“再说了,你们身上带了?”
众人都摇了摇头。
“没带说什么?”
李承然一转头就看到薛嵩和祁怀中的鸡正怒视着他。
“席纠,您继续,继续。”李承然乐呵呵道。
“那我们玩急口令怎么样?”另一人提议道。
“玩什么急口令?阿森又不能玩,你们这一个个浑货,安的什么心?”李承然又出言阻止。
“这也不能玩,那也不能玩,那你说玩什么?”唉声一片。
“问席纠。”
众人都满怀期待看向薛嵩。
薛嵩眉头紧皱,“承然,你怎么能骂人呢?你要改改这个毛病。”
李承然无奈躺在地上。
下一刻薛嵩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就玩急口令。”
“阿森不能玩。”李承然坐起身,指了指张郁森。
薛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形成个“大”字形的张郁森:“对啊,反正阿森也不能玩,那就我们玩呗!惩罚还是老规矩,谁接不上,脸上画王八。”
“那谁先来?”
“每次行酒令都是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卖弄文采,今天我要先来。”薛嵩嘿嘿一笑开了口:“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
薛嵩和鸡有着莫大的缘分。
“这个太长了,”李承然道,“你找个短的。”
“李承然,怎么每次都是你?席纠让给你来做,以后你来宣令,来来来,你行你来。”薛嵩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就行,我就来。”李承然毫不客气坐下了,并把薛嵩推到了一旁。
薛嵩没有想到李承然会如此不客气,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李承然,平时夫子教的礼仪和谦逊你都忘了吗?”
“是你自己撂挑子的,我本来就行,我为什么要谦逊?”
小童跑进来:“两位小郎君莫吵了,六书先生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个子高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怀中揣着书,衣摆拖到地,脚蹬木屐的清瘦男子走了进来。
看着坐姿板正的学生,六书先生慌忙甩掉了木屐,一脚将其踢出屋外。
坐下摆手道:“不用行礼了。”
环顾一周,只当没看到躺在后面的张郁森。
“今日学习诗经,召南,甘棠篇,先读一遍。”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