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却一脚将床前椅子踹开,直接大步走出了卧室。
姜心恋整个人软软倒在了大床上,眼泪连绵滚落下来,再止不住。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她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她明明已经抢走了那个莘柑的一切啊……
可为什么,这最后一点幸福却不肯给她?
姜心恋无声痛哭着伏在大床上,难道这一辈子,她都要这样过?
可是裴昭,又怎么能没有子嗣?
姜心恋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她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空洞着一双泪眼望着面前雪白的墙壁。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让自己被裴家扫地出门。
如果只有莘柑才能让裴昭行事,那就让莘柑,替她生一个子嗣好了。
便宜她了,便宜那个卑贱的贱人了!
姜心恋死死的攥着身下床单,不知多久,她方才缓缓吐出了胸口的一口浊气。
莘柑,莘柑……
想到她会被裴昭压在身下,想到他们纠缠的画面,姜心恋恨不得一刀一刀戳死那个贱人!
就让她苟活一段时间吧,就让那个贱人,再苟活几年吧!
若是此刻在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大约姜心恋自己也会被自己狰狞的脸色给吓的呆住。
若是此刻莘柑就站在她的面前,怕是她会忍不住,一口一口把莘柑的肉都给咬下来。
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裴昭,她要一辈子都做裴昭的太太,她已经全然忘记了,这一切,明明是她从一个无辜的女孩儿手里硬生生的抢过来的。
……
从裴家离开回去的路上,萧庭月看着身侧喝了几杯果子酒面带微醺的小姑娘,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以后离赵家那些人远一点。”
“不要……”
她和赵靖慈真的很投契,就连那个乖乖的不爱说话的赵靖恩,她都觉得好可爱。
赵靖慈和她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两人说到高兴处,甚至还约好了以后要一起出去玩,赵靖慈虽然是个公子哥儿,可却打小都是混世魔王,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得事情他也偷偷干过,和星尔简直是一拍即合。
星尔只顾着和他说的高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老公那一张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不要?”萧庭月斜睨了她一眼:“姜星尔,这才几天,你就把那天晚上哭天抹泪给我发的誓全都忘记了?”
星尔瞬间酒醒了大半,拽着他衣袖摇晃:“我没忘,我就是觉得他像我认识很久的亲人一样……”
“少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自己想要出墙打掩护。”
“萧庭月……我怎么会出墙啊,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我追你追的辛苦死了……”
星尔委屈的把头抵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哼哼唧唧的说着过去自己多委屈。
萧庭月微微蹙眉:“追的辛苦死了?那你是真的没见过追我追的快死了的女人是什么样儿。”
他要是当真讨厌一个女人,她根本连追他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当时,他那样放任着姜星尔对他的纠缠,实则是因为他的心里早就被这个小姑娘给牵绊住了。
“还有别人像我这样死皮赖脸的追你吗?”
萧庭月想都不想摇摇头:“没有。”
“那是因为她们还不够爱你,要是真的爱一个人,脸面又算什么啊,尊严又算什么啊,张爱玲说过的,爱一个人,恨不得卑微到尘埃里去……”
“张爱玲说过的话我倒是记得一句。”
“哪一句?”
“通往女人的心是阴——道。”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在耳边爆炸了一样,星尔整个人都懵了。
可那个人,却偏生能这样坦然的说出这样让人脸热心跳的话语来。
星尔扑过去就要捂他的嘴,东子却忍不住“哧哧”的笑出声来了。
星尔更是羞怒,星眸含了潋滟的神采狠狠瞪着他:“萧庭月,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