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雅库茨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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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磅炮的炮弹尚未出膛，那火光和白烟所显示出来的声势已经令索伦兵士气大振，败退的索伦兵远远的绕过李沛霆的军大阵，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勒住马头站立在了大阵的两侧，他们挥动着手粗糙简陋的兵器，兴奋的呐喊着。

    第一枚炮弹出膛之后，戈洛和站在他身边的军官瓦西里的心就猛地向下一沉，这个仗不好打了！

    从俄国人的熊爪向东开始扩张开始，他们便是利用自己武器的优势，特别是火器的优势来欺负这一带的达斡尔百姓。

    那个被李沛霆在全身涂抹上蜂蜜和白糖的波亚尔科夫更是如此，他在外兴安岭、结雅河一带过冬时，因为他们的粮食已经耗尽，便用手的皮硝火铳将周围村庄的粮食一抢而空，依靠着这些树皮拌着面粉的食物，还有被他们用大炮和火铳打死的那些从树林里出来不断袭击他们的达斡尔百姓尸体，他们才熬过了饥饿的冬天，熬到天气变暖。

    但是如今当别人用更加强悍的火器用在他们头上时，这群习惯用手的火铳和利斧来对付只有骨质箭头的达斡尔人的罗刹鬼，尿都快要出来了。

    “开炮！”

    随同李沛霆一路北上，几乎是抬着这几门磅炮千里行军的炮手们，兴奋的齐声重复着炮长的命令。

    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腾起，震耳欲聋炮响，四枚铁球向罗刹人呼啸而去。特四门磅炮，分作两组，一组打击罗刹人的队列，一组则将炮口瞄准了他们身后的雅库茨克城。两门打击队列的磅炮，使用了弹托，一炮打出十几个大小炮，一群一群的飞向罗刹人那已经略微有些混乱的队伍之。

    “火铳兵，上前！”

    李沛霆的护卫头目贺信。挥动着手的指挥刀，吆喝着那些扛着火绳枪的索伦兵上前进行实战锻炼，在他们前面，南粤军的上百名火铳手也已经下马列队完成，端起了手的燧发铳。

    “放！”

    有如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站在前排的南粤军火铳兵率先开火，立时站立在最前面的几十个罗刹兵身上冒出一团团血雾。一个个摔倒在地。震耳欲聋的火铳声，那些索伦兵火铳手也歪过头去扣动了扳机，火绳点燃了药池内的引火药，一枚枚细小的弹丸迅速的飞了出去。

    一团一团浓厚的硝烟腾起，迅速凝结成厚重的烟雾笼罩在人们眼前，无数的弹丸向不远处的罗刹人怒吼着狞笑咆哮着一路冲过去。无论他们手拿着什么兵器，是什么身份，都没有丝毫的区别，完全一视同仁。

    罗刹人便像秋风吹过荒原时的野草一般被这弹雨击倒下一大片，各人身上无不是血肉模糊，布满密集的血洞。

    方才还是威风十足的罗刹人军阵，顿时被大炮的弹丸打出两道血肉通道。顿时，军阵便呈现崩溃局面！

    罗刹士兵们狂叫乱喊着，丢下被打倒在地的同袍兄弟潮水般的转身向着雅库茨克城内逃走，特别那些手拿着乱七八糟武器，跟在罗刹士兵和哥萨克身后的流放犯们，更是个个跑得赛过兔。也有一部分人被打蒙了，尖叫着不知该往哪里跑，又或找个什么东西遮掩一下。

    “总督大人！我们还是退回去守城吧！”

    瓦西里焦急的提醒着被眼前这短短的一场精彩的活剧惊呆了的戈洛。

    南粤军对于火器的运用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从南打到北，从酷热的热带到如今的苦寒之地，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南粤军的火铳和炮火，身披重甲的清兵都要在火铳的密集齐射下崩溃，更不要说这些身上只有一件皮袍，只是仗着手武器欺凌真正手无寸铁的达斡尔人而养成骄横气焰的罗刹人了！

    四门磅炮一字排开，黑乎乎的炮口。被炮手们照着炮长的口令调整好，对准前方一百多步外的雅库茨克城，还有那些正在叫嚣喝骂的罗刹人。

    炮手们麻利地装填火药，送入炮弹。瞄准了木墙的那两门磅炮使用大弹。一声巨响。一颗火热的大铁球便旋转着向雅库茨克的木墙砸去。

    四门磅炮连续射了四波弹丸才停下来，而火铳兵们则是每人打了两发弹丸出去，整个阵地上被浓厚的白烟阻挡住了视野。

    众人便略带着些紧张和兴奋，等待着眼前的视线变得再度清晰起来，虽然天气极寒，但是索伦兵们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旦动了，便会被那烟雾后面潜藏的某个凶猛的怪兽一口吞掉。很多人脸上尽管涂了厚厚的油脂，却依旧被冻得发紫，脚上虽然有厚厚的靰鞡，却也难以抵挡着残酷的寒冷。不过还是手持兵器火铳静静的等待着。

    所有索伦兵的目光，都看着寒风静静肃立的一个整齐方阵，那是李沛霆和担任他护卫的一营南粤军近卫旅士兵，他们组成的方阵构成了这数千人的核心。方阵虽然不大，但却像四外发散着强大的气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才是主宰一般。

    这种酷寒的天气，那阵列却始终保持整齐，无人稍动一下。这种强大者带来的自信和傲气，压制的周围的索伦兵马不由得自惭形秽，只敢在自家队伍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白烟渐渐被北风散去，一幕血肉模糊的景象出现在了对阵双方面前。

    磅炮虽然轻便，情况紧急时几个人都可以抬起来强行军。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将火炮对准了罗刹人的队形放平炮口直瞄齐射，那个准确率，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刚才还耀武耀威的罗刹人，被炮弹打得血肉横飞，小炮还穿过他们的身体，把罗刹人打得残肢鲜血乱飞。

    而那些足以抵御数千索伦人进攻的夯土木墙，在炮弹轰击下，一个接一个的大窟窿出现，如同老者的牙齿一般，残缺不全。铁球砸塌树干的时候，倒塌四散的木料碎屑。也给躲避在寨墙后面的罗刹人造成巨大的伤亡，到处乱飞的碎屑夹着浓密的血雾。

    木墙上到处是残破塌方的大片窟窿，透过断裂的树干木板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们的身体内脏残肢断骨，在雅库茨克城内到处倒卧着。

    “可以了！上吧！”见到了这样的景象，再看看那已经溃乱的罗刹人。李沛霆便是再谨慎，也知道是时候了。此时不发起攻击，难道还要给罗刹人以喘息之机，让他们重新修补好城墙来迎击自己的进攻？

    在军发出号令后，博穆博果尔和奥尔迪两个大头目，兴奋的吼叫了一声。各自催马领着本部儿郎冲杀出去。

    在他们身后，一＂bo　bo＂的索伦马队如大海涨潮般猛扑而来，他们依照各自所属不同部族，从每股数十人到数百人不等，冻得坚硬的大地在上万个马蹄的敲击之下剧烈颤抖，天地一片马蹄作响。

    雅库茨克城位于勒拿河北岸修建而成。依托大江而建，便杜绝了四面受敌的可能性。而李沛霆的军此时正在正北方向。随着旗帜的挥动，代表着博穆博果尔的狼尾大纛引领着将近一千多兵马直扑雅库茨克城的西面而去。

    众人口不住的喧嚣呐喊着，奇怪的是，他们响彻云霄的喊声却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傲蕾一兰！傲蕾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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