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贵懒得和这个出了名尖酸废薄的女人一般见识,就道:“宋老铁呢,把他叫出来,我有事和你们谈。”
话音刚落,不等宋刘氏去喊,宋老铁就抽着旱烟从里屋出来了。
“啥事?”宋老铁漫不经心地问,拿了个小板登就坐在院子里继续抽旱烟,也不请张得贵进屋坐。
“有事就赶紧说,咱家忙着呢!”宋刘氏也开了口,她估摸着宋青宁这贱丫头把村长找来,肯定没啥好事,所以态度十分不善。
张得贵直接把宋青宁的地契拿了出来:“这是青宁丫头家的地契,今儿个来你们家,是想让你们把田地还一些给青宁,好让这丫头有条活路。”
一听要还田地,那比割了宋刘氏的肉还疼!
宋刘氏当场就发彪了:“还啥田地,大白天痴人说梦呢,他爹娘走了我们把他们姐弟二人养大,种他们家田地是理所应当的,凭啥你拿个地契来说让还就还!”
宋刘氏这般蛮横,宋青宁也是怒了,站出来就要和宋刘氏理论,却被张得贵拦下来了。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宋刘氏,完全不需要让宋青宁浪费唇舌和宋刘氏争吵。
只听张得贵有条不紊地说道:“依照咱大商国的律法,地契拥有者过逝后,理应由子女继承田地,若是子女没有继承,那这些田地就是全数充公,你不还也不打紧,反正青宁家的地契在我手里,我这就拿到县城里去登记,相信很快就有公差过来收回土地的。”
宋刘氏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什么大商国的律法了,所以她根本不怕张得贵的威胁,仍旧嚣张跋扈地喊道:“你吓唬谁呢,拿律法跟我说事儿,我看你是大清早地掉茅坑里,脑门子让屎糊了吧!”
宋刘氏骂得这么难听,张得贵也沉了脸,怒声道:“你家宋青书在镇上衙门当差,想必他对大商国的律法颇为清楚,你要是不信,大可叫他回来问问,看我是否在吓唬你!”
张得贵一搬出宋青书,宋刘氏可就不敢胡闹了,毕竟宋青书从小读书识字,又在衙门当了那么久的差,确实是懂律法的。
如此说来,张得贵刚才说的,怕是真的,他要真拿了地契去县城里,那她可不就损失惨重了!
宋刘氏再精明,这会也没了主意,只能看向自家男人。
宋老铁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灭掉烟斗里的火,问道:“张得贵,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张得贵冷声道:“难不成我是吃饱了闲的,没事跑你家来扯犊子?”
说罢,不等宋老铁和宋刘氏开口,张得贵趁机继续说道:“其实青宁丫头要的也不多,只要你们还给他几块田和地,够她们姐弟两唯持生计就行了,可要是你们非要全部霸占,一分半亩田都舍不得还给她,那我只好拿着地契去县城了。”
宋刘氏闻言,心中还是很不乐意,就算宋青宁不全部要回,她也舍不得给,要知道在这穷苦的乡下,田地比啥都宝贵。
可要是不给,到时候张得贵这个杀千刀的真跑去县城把土地充了公,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权衡之下,宋刘氏只好咬牙切齿、忍痛割肉地问宋青宁:“死丫头,你想要多少土地?”
宋青宁没种过地,也不知道要多少土地合适,只能看向张得贵。
张得贵替她拿了主意:“就田和地各拿一亩给她吧,这么些土地够他们姐弟两生活了。”
田地各一亩,算不上大数,宋刘氏只好咬咬牙,一口给答应了。
可她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宋青宁如今有地契在手,又找村长来出面,她是不敢把宋青宁怎么样,但要是哪天她把地契弄到手了,还怕这一亩田和地收不回来吗!
张得贵怕宋刘氏耍赖,立刻就让宋老铁回屋写了让回田地的字据,并让宋刘氏画了押,然后还趁热打铁地让宋刘氏领着宋青宁去认一认是哪些田地,这样一来,宋青宁也好认路。
宋刘氏损失了田地,哪还有心思带他们去,一想到就要吐血好吗。
因此,只好宋老铁带了他们去,不过眼下春耕刚过,田里和地里都种了庄稼,宋老铁虽是个妻管严,倒也没宋刘氏那么狠心,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和亲侄女。
所以田地里的庄稼宋老铁也没叫宋青文宋青武兄弟二人来收,一并给了宋青宁,反正现在庄稼也没熟,他们收了也没用。
这样再过两个月,地里的庄稼就能有收成,她们姐弟二人也就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