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璧一怔,走进屋去打开窗户,俯身一看,顿时冷汗淋漓,那醉香楼的招牌是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一块匾额,足足有七分厚,即便一个成年男子站在上头,也是稳当得很,上面有明显被人踩踏过的脚印痕迹!
他当时竟然没有发现!
薛子桢自顾自道:“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李益喝醉酒伏在桌边,凶手站在这匾额上敲窗,虽然清醒却迷迷糊糊的蔡通听到声音打开窗户,并没有看到人,这时,又有人敲门,蔡通顾不上关窗就去开门,站在窗外的凶手趁机跳入房内,李益用来防身的匕首就挂在腰间,应该是一目了然,也很容易取下来,凶手就拿了匕首,将听到响动回头的蔡通杀死,然后他故意把李益的衣裳沾上血迹又把他扶去了床上,然后关上窗户,从门离开了。”
霍灵璧沉思片刻,道:“两个疑问,凶手为什么把李益扶到了床上?岂不是多此一举?再者,他为什么要站在窗外,用这么复杂的办法杀人?”
其实霍灵璧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想听听薛子桢如何说罢了。
薛子桢道:“凶手一开始应该没想杀人的,他站在窗外,也许只是窥探,这时他发现两个人都喝醉了,突然意料到是个栽赃嫁祸的好机会,本想敲窗趁蔡通开窗张望时将其杀死,但没想到竟有人敲门,蔡通离开了窗边去开门,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闯入房中杀人,至于凶手为什么把李益扶到床边,应该是为了遮掩什么证据。”
霍灵璧道:“照你这么说,当晚实际上有人来过醉香楼!有人在撒谎!”
薛子桢轻轻颔首:“李益上堂前还是呼呼大睡,足见醉的有多厉害了,既如此,他又怎么能在喝醉了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把刀准确无误的插入蔡通的胸口呢?我听仵作说,是一刀致命,倘若李益存心报复,又喝醉了酒,一时为了泄愤也是胡乱刺下去,断不会如此精准!”
霍灵璧挑了挑眉:“可这些也都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
薛子桢正欲开口说话,可一见霍灵璧那狡猾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遂淡淡笑道:“霍大人已经有了决断,何必来问我呢。”
霍灵璧轻轻一笑,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欣赏和自愧不如:“原先我还不信,如今倒是心服口服了,薛小姐是霍某见过的最聪明的姑娘!霍某苦苦追寻许久未果的线索,却被薛小姐一句话指了出来,霍某真是佩服得紧,简直是望而生畏了!”
“望而生畏”四个字被霍灵璧说的极为清楚,倒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薛子桢没吱声,她可不认为这是赞赏!
她看了一眼霍灵璧,轻声提出告辞,一直出了醉香楼,才轻轻舒了口气。
沈鸣远仍旧是十分疑惑,问薛子桢:“小姐怎么知道凶手是用这个法子行凶的?”
薛子桢道:“倘若真的是存心嫁祸,必定设计的周周全全,让人可以发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李益有罪,可如今这案子漏洞百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栽赃嫁祸,足见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经过细心谋划。再加上李益只是一个穷书生,算计他又有什么意思?多半是针对蔡通或者是针对父亲,毕竟当日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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