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寅疑惑,“喂,你怎么了……”面前人身影一闪,运行轻功往着那方向追了过去。
叶寅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白灼华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竟做出如此失控的举止来了,当然他也来不及多想,只好去追好友了,逮着他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京畿大道,人烟稀少,他在街面四处张望,苦苦寻觅着,“夕楠……”
青衫男子神情恍惚激动,目光从惊怔慢慢变为落寞,平常的从容自若在这一刻颓然得无措,目光一遍一遍搜寻着,却再也没有记忆中那张牵动心弦的面容。
叶寅赶来,身后跟着几名护卫,他拍上白灼华的肩,身子弯下,有些气喘吁吁道,“白灼华你疯了?”
他一路跑过来,可把他给累着了,皇帝做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臣子动不动就可以把他扔下,做皇帝的追着几大条街才追上。
白灼华站在原地,隐去了眼里的波动,恢复平静如初,唇角牵动,习惯性礼貌疏离的笑容,藏着淡淡苦涩,“是我看错了。”
是夜,圆月清辉,幽幽院落清冷如寂。
夜檐碧瓦上,那人黑色披风被吹得飞舞晃动,风帽下的面容娴静淡漠。
她坐在屋顶上,手放在膝上一遍一遍的摸索着袖口,目光淡而复杂,静静的投在那间幽暗院落格子纱窗的身影上。
浮尘一世,如果说谁是她心头的朱砂痣,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个叫做苏陵风的男子,是君枳掩埋在心底深处的不为人知。
目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了神,夜里的繁星闪烁,万籁俱寂的院落亦如那个人清清漠漠。
窗幔上的影子走了开,她下意识清醒过来,低头笑了笑自己,正准备起身走时,房门打开的声音。
那道影子已经映照在地面,迎着月光,望向房顶上的她,疏淡无常。
君枳反应还算迅捷,隐了隐面上的愁绪,飞身而下,走至那人身边,唤了声,“大哥。”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里隐隐的颤音泄露了她的小情绪,那人站在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她从没此刻觉得沉默的窒息让心口泛疼。
他开口了,“回来了。”
仅三个字让她手心一阵收紧,他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她出现在他面前再正常不过,意料之中没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
君枳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未曾有过半丝紧张,哪怕面对生死亦淡然不惊,唯独面对苏陵风能让她满心的话无处可说支支吾吾。
“你的伤……”她平复内心纷乱,镇静的抬眸看向他,问得小心翼翼。
今夜的苏陵风或是因为有伤在身的原因,脸色苍淡透着羸弱,平时严谨的衣袍也褪下,着一身松垮的长衫,青丝未束,整个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平常的清冷气息被那分病态隐去了不少,倒显得几分慵懒。
他虽不苟言笑,但面容欺霜赛雪,明明是一张温润剔透的长相却硬生生被他的气质所影响,淡漠得有些无情。
“你是来看我伤的?还是想来知道是谁刺杀我的?”
君枳闻言心一沉,看辜婴神情并没任何反常,他似笑了一下,那笑容太虚无,刚扯动唇角便已经消匿于无形,“如果是来看我伤的,你应当知道,这世上还没人能伤得了我,如果是想来知道是谁刺杀我的……”
他停了一下,神色无常,“告诉你也没什么。”
他正要说,君枳偏过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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