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扑朔迷离又杂乱无章的梦,走马观花般又快又急。梦里我终于有了身体,把那狂妄的妖僧拖下水狠狠地揍了一顿!岸上那个红衣黑发的男子向我伸手,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笑着责怪道:“师父,你又顽皮了,快上来,我们回家了。”
我伸手,那男子又变成了被我霸占了身体的小奶娃,她问我:“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她问:“那你等到了吗?”
我却说:“他会来的!”
场景一换,云雾缥缈的宫殿里,穿着赤红战袍的女子满身血污站在一树梨花下,手执擎天戟,天地再柔和也挡不住她一身杀气,却愣是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蹲下身笑语盈盈地逗一个身后拖着长长凤尾的小孩,她说:“我回来了,怎么不高兴了?是谁胆敢惹我们家小霸王了,告诉师父,师父替你去揍他,好不好?”
小孩傲娇地扭开脸,哼一声转身,流金般的凤尾拖在地上,扫了一路烟尘,越走越远,片刻从一个小小童孩长成翩翩公子,从宴会上回来,醉得迷迷糊糊的,伏在女子肩上嘟囔:“我不要娶她,我想师父……”
我在女子神色一片僵硬中悠悠醒来,暗自嗟叹,约摸又是一段师徒禁忌恋!我回忆这梦里结局却又想不起来,横竖是没有好结果的罢!
想来想去,我暗自悄悄掐了一把大腿,挺疼!我也有肉身了,可以见光了!灵魂深处小奶娃的魂魄也不知道被我挤到了哪个旮旯里去了,我这只几百年道行高深的老鬼果然很霸道,以洪水猛兽不可挡之势,就这么雄赳赳地霸占了别人家的小身板!
“可是醒了?”一个柔和得来还十分虚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这声音,可不就是岸上的男子么?
我小心谨慎地睁眼,久违的日光让我惊喜又胆怯。看了许久,终于看清这个房间里虚弱的男子,较之前换了身天青色的衣裳。只见他长眉入鬓,凤眸如秋水含情,鼻梁挺直,唇角微微勾着,唇色红得有些病态,衬得毫无血色的脸越加苍白。总之,是个少见的孱弱美男子……
嗯,虽然我几百年来也没见过几个人,但真的是个美男子。可惜弱了点,搞不好还是自己这副小身板的衣食父母,看他病得这么厉害,保不准三五年之后就挂了,而那时我还没长大,那可真是惨极了!
我小心地试探叫了声:“爹?”
没想到男子一怔,微笑凝在唇角有些僵硬。应该不是爹,也许是叔叔伯伯或者人贩子或者半路杀出的好心人。我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奶娃,一双杏眼又大又圆,黑幽幽地盯着我。
长得不怎么像他,倒与我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这下我可以肯定,这奶娃娃不是哥哥就是弟弟,然,我一只几百年的老鬼,认为自己生前也是做惯了姐的,故而称呼上也是不肯屈人之下!
我再次小心叫了声这小奶娃:“弟弟?”
谁想这小奶娃张了张小嘴,想说什么又强忍了过去一般,不屑之极地哼了声,别过脸不理我了!
呃,莫不是同父异母,八字不合?
这时,那男子才又慢又轻地开口说道:“我不是你爹,我叫顼陌,是你的相公。”我一口气吊在喉间还没喘上,他便拉过那别扭的小奶娃道,“他是我们的儿子,顼玖。”
我大着眼睛看着他,约摸这表情叫目瞪口呆。我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于自己五六岁的小身板怎么生出一个五六岁大的儿子,就当是继子算了。我是惊讶于这病弱的美男子果真是病得不轻,连个五六岁的小娃娃都能娶回家,还一本正经天经地义地介绍自己,说,我是你相公!
这脸皮得多厚,莫不是脑子也有病?啧啧,我还怎么指望他把我拉扯大?真是可怜,估计是死了原配,一时情殇,精神也错乱了!看看与我一般大的“儿子”,唉可怜可怜,年纪小小的就死了娘,还要管我这个年纪保不准比他还小的叫娘,真是个小可怜!
我不由悲悯心生,非常同情地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然而,我不能暴露了我不是他原装正版的小娘子的事实来!好在那个叫顼陌的男子也不理会我的同情,伸手将我抱起来,爱怜地亲了亲我的小脑袋往屋外走,还体贴地掌着我后脑勺埋进他怀里。这个人真香,我少不得贪婪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将我抱到厅里的饭桌旁放下,倒了杯水吹了吹,抿了抿试探水温,蹲在身前喂到我唇边:“来,喝点水。”
我大着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杯水,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还需要大人的照顾。
他见我喝完,满意地用衣袖给我擦了擦嘴,又将我抱到凳子上坐好,道:“坐好了,莫顽皮。”
我好奇不已地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将我放在凳子上又出去了,我看了看凳子离地面的高度,刚想跳下去,那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的小可怜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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