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谁都不信,但等看到这一幕真实存在后,觉得自己一直想干又不敢干的事终于实现了,顿时热血沸腾,血脉贲张,激发了极大的勇气,一传十十传百,就聚集到此了。
于果对张书记说:“老书记,你去跟他们说说,在这里看热闹可以,把手里的工具都收起来,别给别人做了口实。弱势群体想要战胜强势群体,只有充分利用强势群体专门为弱势群体设定的陷阱作为翻转,令他们自扇耳光。”
张书记一怔,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年轻人时,感到一种莫大的信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可以信赖和仰仗的感觉。他迟疑地问:“许先生,高红旗过一会儿说不定会全副武装地过来,咱们也就是仗着人多,还能勉强跟他们对峙一下,要是放下武器……”
于果打断道:“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要求不多,只求一个绝对的信任,你如果真的愿意信任我,告诉大家,放下武器,先回去。当然,大家非要在这里当个看直播的观众,麻烦他们先把武器放下,可以准备的唯一工具就是马扎和凳子。”
包括张书记在内的众人,都是惊异万分,错愕不已,他们虽然在理性上觉得于果简直太疯狂了,一个人怎么对抗得了有可能荷枪实弹的正宗黑社会团伙?但于果给他们的感觉,似乎就是一面可以遮蔽一切邪恶力量的雄浑高山,将一切托付给他,大概也可以冒险一试。
因此,张书记尝试着将于果的意思告诉了大家,这跟电视剧上慷慨激昂的战前演讲不同,这是再真实不过的现实生活,任何人都知道村民和员工们加起来也不及对方势力的零头,差距明显,并不可能靠一篇演说就可以奋勇杀敌,大家都比较茫然和胆怯,听到张书记的话以后,更觉得荒诞和稀奇了。
一个小时,就这么快地过去了,于果突然眺望远方,以他极其了不起的视力,已经看到远处有一排车队朝这边过来,有几辆越野车,还有几辆大小不一的mpv商务车,最后居然还有一辆旅游大巴。
五分钟左右,这壮观的车队已经到达了村头,并且旁若无人地向前推进,到了酒店外面的广场时,停住了。
接着,旅游大巴打开了,呼啦啦下来了几十号人,无一例外都是面目凶悍的精壮青年,尽管衣装不统一,发型也各异,可他们的表情都充斥着野性和残暴,人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的是球棒,有的是钢管,有的是报纸包裹的狗腿和七星等砍刀。
那几辆大小不一的商务车也下来不少人,同样是这类装备。越野车的门跟着打开,出来的是比较精英的团队,肌肉发达,神色冷静,走路龙精虎猛,应该都是练家子或者退伍兵出身,还戴着墨镜,有几个手抄在兜里和外套中,估计带了不止一把枪。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瘦高个儿,梳着大背头,脸上沟壑纵横,估计五十多岁,一双阴邪的狭长眼睛,写满了傲慢和怒意。他手上戴着一块金色的大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刚一下车,其他人就纷纷向他侧目,等到他向前走的时候,其他人便很有默契地跟了上去。
看来,此人就是高红旗无疑,他亲自来了。
距离听了张书记的话,手无寸铁腚有马扎的村民和员工大约十来米远的时候,停住了。
高红旗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一个钟头以前,谁拿着罗志勇的电话,打给我们高总?站出来。”
迫于气势所慑,村民和员工们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尽管他们有几百人,对方最多只有一百人,可等到亲眼看到,才知道根本不在一个等级。这就像数百头羊面对一百匹狼,尽管有几只拥有锋利犄角的公羊,也绝不是这群残暴成性,擅长暴力的城市狼群的对手。
于果趴在窗前,说:“哦,你们这是排练了多少遍啊,这么整齐?”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由于真气十足,能够十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但这个原因,现场所有人都是凡夫俗子,不可能猜得到。
高红旗抬起头,阴冷地说:“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在这座城市,除了市政府之外,还没有谁能让我仰着头说话,你下来还是我们上去?”
于果点点头说:“我觉得你说得真有道理,这样不礼貌。那我下来吧。”
高红旗森然道:“我等着。”
于果一脚踏上窗口,高红旗惊异地“咦”一声,要知道这样做的唯一可能就是自杀,现场无论是机械厂员工、村民还是黑道分子,都惊呆了,齐刷刷地看过去,可由于时间太过短暂,等到他们把目光全部送到窗口时,于果已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砰地一声,于果落地时浑厚沉重的声音再度重新聚合了所有人的目光,但他毫发无伤,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不假思索地大踏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