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了敌人的登陆场,敌人可能趁我们松懈的时候发动反击。”
蠢牛只得点了点头。
伊利丹则带上所有恶魔猎手直接向西面而去,去面对那个更加强大的地狱火,或许也是去面对自己的心魔。
蠢牛为了不让伊利丹担心,只得强打起精神,领了一枝制式长枪在营地里巡逻了起来。
西面却时不时腾起冲天的蓝色烈焰。
蠢牛巡逻了一圈,来到弩车队。
弩车对的人看到蠢牛来了,都围了上来,将缴获的长剑的给蠢牛挑选。
蠢牛笑嘻嘻的说:“老哥呢?我要他的那把。”
“队长他~~~”
沉默中,蠢牛的笑容凝固了下来。
“他人呢?”蠢牛问到。
一个暗夜精灵将手向角落一指,一张沾染着血污的床单下盖着一个人。那人的手臂被烧得焦黑,手畸形的卷曲成一团,无力的垂在床单外面。
蠢牛缓缓走到床单前低声沉吟到:“愿大地母亲护佑着你。”
蠢牛说完挤开人群道:“我还有巡逻任务。”
出了弩车队的大帐篷,他才将眼里的泪抹掉,然后继续巡逻。
一圈又一圈,就像一个被预设了行进轨道的机器一样。直到他被一棵大树挡了来。
“巴斯兰感觉到蠢牛幼苗很痛苦。”巴斯兰说完将自己树枝上的一个红色果子塞给蠢牛。
蠢牛接过果子勉强的笑了笑。
“蠢牛幼苗和蠢牛一样,不会藏匿自己的情感。所以古树们都喜欢单纯善良的蠢牛。”巴斯兰说。
“巴斯兰,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他们我手里还有一支弩箭的话,弩车老哥就不会死了。”蠢牛呜咽着说。
巴斯兰缓缓的将自己的树枝放在蠢牛肩上,然后说:“不要将所有的担子都揽到自己的肩膀上,蠢牛幼苗。你还只是一株幼苗,多过的担子会压迫得你无法茁壮成长。”
蠢牛刚想辩解就被巴斯兰打断到:“每一株幼苗都要经历无数的风雨才能成长大,所以每一次呵护都是一次拯救。出现、遇到、对话每一个瞬间都是一次拯救。”
蠢牛虽然不知道巴斯兰那些深奥的树生哲理,却是点了点头。
这时西面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一道绿色的光柱却洞穿了蓝色的火焰直冲天际,弥久不散。
营地里所有的人都看着那道绿色光柱,绿色光柱消失后,蓝色的火焰也越来越弱。
蠢牛看着这一幕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就对巴斯兰说:“我要继续巡逻了,等有空你给我讲讲蠢牛的故事。”
巴斯兰笑着说:“那个蠢牛的故事有什么好讲的,都是一些犯蠢发呆作死的事。”
蠢牛听了瘪着嘴说:“那我长大了还是不要像那个蠢牛好了。”
巴斯兰用树枝刷了刷蠢牛弄得蠢牛全身直痒痒,蠢牛拿着长枪边走边躲的离去。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蠢牛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在坚持着巡逻。
终于一群人出现在营地西面,伊利丹和费隆纳斯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大群暗夜精灵。
蠢牛急忙迎了过去。
却见到伊利丹和费隆纳斯他们身后的人都抬着尸体。
蠢牛看着那些干瘪的恶魔猎手尸体,惊讶的说不话来,而伊利丹的眼罩下竟然流出两行血泪。费隆纳斯悄悄的向蠢牛摇了摇头,示意蠢牛不要问任何问题。
蠢牛让在一边,一行人进到营地,而整个队伍里除了伊利丹和费隆纳斯就再无别的恶魔猎手了。
整个营地被沉默和压抑笼罩着,蠢牛一直想找费隆纳斯问个明白,却一直没有机会。费隆纳斯始终守在伊利丹边上。
伊利丹则一直守在阵亡的恶魔猎手身边。
许久之后,一起回来的德鲁伊们来到古树边上。他们希望古树能接纳死者的灵魂,让他们重归森林。
巴斯兰带领着古树们,简单的刨了一个大坑。
然后士兵们将所有阵亡的人全部放入坑中。
放完后每棵古树从自己身上取下一枚成熟的果实放入坑中。
德鲁伊们也站在边上颂唱起仪式的古曲,营地里的牧师和见习牧师们也自发的前来唱起古老的赞美诗。
巴斯兰亲自将土封上,德鲁伊们取来月亮井的井水浇灌在土堆上。
嫩绿的光芒从土堆上升起,几株幼苗破土而出,然后纠缠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越长越大,越长越高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大树不再生长后,有人上前来到树下,用小刀将死者的名字刻在巨大的树干上。
所有人都主动的将正中间的一块空出来,那是给阵亡的恶魔猎手们预留的。
伊利丹和费隆纳斯则从未出现过,连恶魔猎手的尸体都是有德鲁伊们亲自取来,放入坑中的。大概是因为恶魔猎手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放弃了一切吧。
蠢牛想上前刻下他们名字,而他却不知道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黯然神伤的蠢牛只得回猎手大厅,希望能从费隆纳斯那知道一些细节。
蠢牛来到猎手大厅伊利丹已经将脸上的血污清洗掉,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费隆纳斯则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而这把匕首是一个和费隆纳斯关系要好的恶魔猎手的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