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当时从田老三那癫狂的喊叫中,吕小伟也基本确认,凶手就是白老三,目前的勘察现场和验尸,只是为了找寻证据,把案子办成铁案。
就在吕小伟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待验尸报告的时候,眼角扫过床角,却是发现了一件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东西。
远远看去,墙角的那件东西,虽然沾满了血迹,但是从轮廓来看,分明就是一个布娃娃,而且这个布娃娃同样散发出浓浓的煞气。
但是吕小伟清楚的记得,当时田老汉经常训斥白老三的原因,就是因为成亲几年,却没有生育的原因。
吕小伟觉得事有蹊跷,既然白老三两口子并没有子女,那么两个成年人的床上,怎么会有一个布娃娃呢?
觉得事有反常的吕小伟,慢慢走了过去,低头仔细观察床边上这个散发着煞气的娃娃玩偶,发现这个玩偶的表面,已经沁满黑红色干涸的血迹,全身上下都是皱巴巴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头脸,却根本分辨不出样貌。
吕小伟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轻轻的将人偶拿到手中,立刻就发现这个人偶肯定不是用碎布做的,因为相比较普通的布娃娃,这个人偶显得异常的重。
用手指抠掉一点点人偶表面的血痂,裸露出来的表面,让见多识广的吕小伟也大吃一惊,抑制不住的发出声音:“居然是人皮?!”
身后的张虎闻言,一个健步凑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后,不由的爆出粗口:“我曰,看这个纹理,居然真的是人皮缝制的,这个白老三也太变态了,真该千刀万剐!”
吕小伟将人偶放在手心,感觉到从底下依旧在慢慢渗出血水,翻看到人偶后背,发现有一道用丝线缝制的痕迹,为了一探究竟,吕小伟慢慢私开人偶背后的缝合处。
这一撕不要紧,露出的东西差点让上过战场的张虎吐了出来,只见人偶里面填充着血淋淋的碎肉块,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吕小伟回头瞪了一眼干呕的张虎,然后又仔细观察这些碎肉块,分辨一会后,吕小伟这才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些碎肉块都是内脏,只是,不知道是人的内脏还是其他动物的,一会还得让仵作来看看。”
吕小伟的话,彻底的激起张虎的怒气,只见张虎使劲的把脚在地上跺了一下,恨恨的骂道:“幸亏怜烟妹子没来,不然看见这副场景,还不气疯了,该死的白老三,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居然是如此人面兽心、蛇蝎心肠。”
吕小伟则是制止张虎:“说过多少次了,虽然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白老三,但是还是要靠证据说话,主观意识断案不可取。”
张虎不甘心的反问:“大人,这么明显的案子,还要什么证据?照我说,咱们直接就回去审问白老三,只要他认罪,杀了便是了。”
看着张虎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吕小伟知道,其实按照如今大部分衙门的判案标准,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证据确凿,就此结案的话,就算是三司也不会反对。
只是吕小伟毕竟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在影视剧和小说中见识过各种离奇古怪的案子,为了避免造成冤假错案,吕小伟自始至终的认为,让证据完整的形成闭环,才是给人定罪的唯一依据,最多浪费点时间和精力而已。
这时,已经勘验完院落的仵作进来正房,看着站在屋内的两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外面的头颅已经勘验完毕,您看?”
张虎挥了挥衣袖:“屋内现存有两具尸体,一定仔细勘验,详细做好记录,一会本官要看,开始吧。”
说完,不由自主转头的看向吕小伟,眼神中询问还有没有补充的事项。
吕小伟转头看向土炕,透过胡乱堆积的被子,略过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四肢,看了一眼那充满惊恐的女人头颅,长叹一声道:“真是作孽,走吧,出去透透气,顺便找村长来辨认一下两具尸体的头颅,确定一下女的是不是白老三的老婆,以及那个男尸的身份。”
不愧是锦衣卫的仵作,比起县衙的那些人精干不少,半个时辰后,验尸记录已经交到吕小伟的手里。
从记录中可以确认,院子中间的头颅和正房里的尸体为同一个人,仵作在记录里详细的描述了脖子断口处的伤痕,完全可以对应上,而且还判断出大概率是沉重的利器所为。
对于床上尸体,虽然已经被分解的七零八落,但是通过仵作的拼接,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再根据被子后面的头颅,可以确定是一名女性。
两具尸体的头颅面容没有被破坏,所以在村长胆战心惊的辨认下,可以确认,女尸就是白老三的老婆白氏,而那个男子,则是白老三家的邻居,名叫白彻。
吕小伟随即让张虎发挥他的特长,出门走访四邻,重点放在白彻和白老三家的关系上。
虽然昨天见识过白老三的疯癫,但是吕小伟可以肯定,白彻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在白老三家。
不知道是张虎确实对走访群众有经验,还是锦衣卫的身份好用,当张虎询问街坊四邻的时候,这群草民恨不得把自己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交代了。
短短半天时间的走访,张虎就破获了十几桩盗窃案,其中偷鸡偷鸭最多,只是其中居然还有一桩偷女人内衣的,让吕小伟都忍俊不禁,没想到这穷山僻壤里,还有这么会玩的。
吕小伟看着已经自封神探的张虎,正洋洋得意的向自己显摆走访结果,吕小伟皱着眉头问:“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走访这么多人,他们对白老三的老婆白氏评价如何?这个邻居白彻的评价又如何?他们邻里关系如何?”
听见吕小伟的三连问,张虎神神秘秘的说道:“大人,您还别说,真就探听出来点线索,好多人都说,这个白氏偷情,对象正是邻居白彻!”
“什么?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