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地走到夏青遥面前,声音慵懒:“好个心思纯善的医女啊。”
“民女不敢当。”夏青遥垂首,被许侧妃身上的香气熏得微微蹙眉。
“今日你戳穿曹金氏的真面目,肃清了王府内宅的风气,本侧妃记下了,来日必当‘报答’。”报答二字咬得极重。
“多谢许侧妃。”夏青遥乖巧一笑,眼神单纯,好像压根没听懂许侧妃的威胁。
许侧妃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憋闷了,哼了一声,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待到所有人都走远,流芳立即带着粗使的丫头们去抬水洗刷院门口的血迹。
流萤扶着夏青遥的手进了屋,低声道:
“夏姑娘要小心,许侧妃素来睚眦必报,今日她想用您来与程王妃别苗头不成,定是记恨上您了。”
“我晓得,多谢提醒,”夏青遥低声道,“你告诉世子,药引既已经妥当,今夜我便可以开始为他诊治了。”
“是!”流萤面上一喜,越发小心的伺候夏青遥梳洗更衣。
晚饭后,夏青遥故意叫住流芳:“我初来乍到,你为我讲讲王府规矩吧。”
流芳被夏青遥如此重视,受宠若惊,立即兴冲冲地讲了起来。
夏青遥一面听着,眼角余光就看到流萤悄悄退了下去。
……
同一时间的苏玉柔,正将一封信交给信任的大丫鬟素云:“你快回一趟侯府,将这封信交给我母亲,请她的示下,记着避开人。”
“是,小姐。”
素云将信贴身揣好,赶在落钥之前离开宸王府,赶回了镇远侯府。
……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架子床垂落的淡蓝色幔帐被一只大手轻轻撩起。
清冷月光落在少女沉睡的脸上,描绘出她精致姣好的轮廓。
“谁?”正当这时,沉睡的夏青遥猛然睁眼,不待来人回答,抬手便有一道银光划过。
大手钳住了她的手腕,锋利的簪尾停在他喉结前。
“啧,力气不错,怎得白日里却弱得扶不动苏玉柔?”
慕容铮又低头看看那异常锋利的簪尾,嗤的一声笑:“你倒警觉。”
夏青遥看清来的是慕容铮,松了一口气,将簪子放回枕头下。
“我自小在流放之地长大,为了自保,戒备惯了。”
“药引你可还满意?”
慕容铮不置可否,在距离架子床三步远外的八仙桌旁坐下,月华透过纱窗照在他脸上,黑衣雪肤红唇的人,平白多了几分妖异之感。
“世子重诺,我很满意。”
夏青遥毫不掩饰自己对他好容貌的欣赏:“世子容貌昳丽,若是肯收敛几分,学会像慕容桐那样做做样子,想来府里大半人也不会那样惧怕你了。”
“看来你初来乍到,知道的倒不少。”慕容铮嗤笑。
夏青遥眨了眨眼,有些懊恼,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遇到信任的人就会放松戒备,竟忘了在他面前掩饰自己。
可她的复杂的神色,看在慕容铮眼中却只觉得可疑。
夏青遥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已被压在了床上,他大手握着她刚才放在枕头下的簪子,锋利的一端抵住她的脖颈。
“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潜入王府,有何目的?”慕容铮手上用力。
夏青遥顿觉肌肤刺痛,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溢出。
慕容铮当即双目赤红。
对上他满含杀意的锐利双眼,夏青遥毫不怀疑他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