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消失的时间

    “你是……吗？”

    “我是，你是……”

    “我愿意！”

    “不要回答！”

    “砰！”

    “不！！！”

    面具、婚纱、瞳孔、枪口、鲜血，一幕幕交错闪烁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扭曲成螺旋形朝着黑暗最深处的奇点坍缩，所有声音都变成了白噪音，频率急剧拔高，坍缩完成的瞬间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死寂，虚无的死寂。

    如果不曾存在，那么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风言一声惊叫坐了起来，冷汗淋漓大口喘气，如离开水的鱼。

    又是这个梦，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虽然这次的梦境很错乱，但风言非常确信，这个梦他之前做过……等等，之前？

    风言陡然愣住，随即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冰语、基因崩解、深蓝、蓝兜帽、小女孩……

    “我不是去找那个小女孩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风言左右打量，自己赫然在自己的床上，窗外天色微亮，和寻常早起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难道这一切只是梦？”风言呆住了，抬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微微用力扯，用疼痛刺激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不是梦的证据。

    时间！

    对了是时间，3月1号周一是他入职报道的日子，如果一切真的都是梦，那么时间应该还是3月1号周一，而如果不是梦，时间至少是3月2号周二。

    想到这，风言赶紧爬起来，从床头抓起个人终端戴在耳朵上。

    “欢迎使用智娜个人管家，今天是3月5号星期五，现在时间06：32，室外温度10摄氏度，预计两个小时候会有雷阵雨，请做好准备，祝您生活愉快。”

    系统内置的悦耳女声听在风言耳中却宛若九天狂雷，震的他脑子里轰轰乱响，乃至日期后面的全都没听到。

    3月……5号？为什么会是3月5号？

    虽然时间证明了有关深蓝的记忆应该不是做梦，但1号到5号这期间的几天跑哪去了？莫名其妙不翼而飞了？

    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另一个恐怖的事实轰然降临：1号的入职并未完成，他已经迟到了足足四天！

    “糟糕！”再也来不及思考失踪的时间，风言火烧屁股似的窜起来，洗漱都顾不上，穿好衣服撒腿就跑。

    ……

    基因管理局

    正好是上班点，电梯非常忙碌，风言风也似的狂奔进大厅，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等一等！”风言挥手大喊，电梯中有人闻声看了过来，却没有任何人出手帮忙，大家都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最终，风言还是慢了半步，当他冲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已经开始上行，再看另外几部电梯，也都还处于上行或者下行，从楼层数字的跳跃速度和停顿频率可以判断出，最快的一部电梯也要七分钟之后才能下来。

    七分钟！

    风言扫了眼时间，猛一咬牙冲进楼梯间。

    执剑局位于21-27层，一局位于21层，二局位于22层，其余以此类推，直至六局，27层为领导层，重要会议通常也在27层举行。

    此时一局的执剑官以及其余工作人员都已到场，正在进行早交班，风言没有冒冒失失冲进去，而是收回脚步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探头探脑透过玻璃门往里瞧，同时心中惴惴不安，暗自揣摩该如何解释。

    里面的装修色调偏深，没有繁复多余的装饰，显得很庄重。左边靠里第一张办公桌旁边站着一位高挑冷漠的女子，面无表情简直和仿真机器人有的一拼，正是冰语。

    风言之前是没见过冰语的，此时看到冰语，心中终于确定1号发生的不是梦。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冰语蹙眉转头，正好和风言的目光交汇，刹那间，她的瞳孔陡然收缩，微微眯眼迅速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