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五 斩

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左臂垂落明显有些不自然。

    “你受伤了！”风言注意到了冰语的左臂。

    “我没事，你杀了他？”冰语目光落在黑川拄剑跪地的尸体上，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死人是不会吐露任何信息的，有些时候死人的价值不如活人，而有些时候则更高，在冰语看来，明显让黑川活着更有价值。

    风言不动声色嗯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冰语，谁都不能告诉，玛蒂娜也一样。

    冰语的眉头蹙了好一会才松开，收回目光道：“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先回去，这里你自己应付。”

    说完，冰语控制一架无人侦察机降落，提着1号的脑袋登上侦察机顶部，握住扶手开启磁力锁，徐徐升空加速朝着前进基站的方向飞去。

    这颗脑袋是1号唯一留下的部位，也是最关键的部位，作为样本提交无疑是大功一件，能够获得不菲的功勋点。

    风言并不需要应付什么，因为这是一场完全碾压的战斗，即便他们三位执剑官不来，这里也会被完全摧毁，他们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确认和清场，若有可能抓住货击毙对方的高级人员。

    炮火渐渐减弱，半个山丘已经完全坍塌，疯狂的抵抗者大多数都或直接或间接死在炮火之下，少数要么遍体鳞伤，要么打空了弹夹，只能赤手空拳冲向罗娜，结果自然是轻轻松松被罗娜全部击毙。

    当山丘重新恢复宁静，当硝烟和尘埃散去，整个坍塌的山丘中除了风言和罗娜，已经找不到第三个活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凝固，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是死亡的颜色！

    站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上，风言游目四顾，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战胜者该有的喜悦。

    战争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无论对任何一方，战争都只会缔造无数悲剧，尤其对于处于战争底层的人来说，更是变得命如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可是，风言也没有感受到悲哀或者怜悯，他只是在冷静反思这件事的本质而已，而这恰恰是让他感到害怕的地方！

    人心不该冷漠，因为如果一旦冷漠了，就像变成化石的卵，休想再变回去。

    “是我变了吗？”风言暗暗思忖，不由想起了刚出道的自己，想起了被冰语临时征调前往西区处理的第一起危险基因案件。

    那时的自己曾经因冰语斩杀蓝兜帽而愤怒，曾因心怀歉意坚持寻找小雨喏，曾为了避免殃及无辜，以身犯险将生化机械人引走……

    那时的自己和现在一样吗？风言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现在的自己已经和那时不一样了，潜移默化之间没有感觉到，蓦然回首才发现已非昔人。

    那么现在的自己还会做出当时的决定吗？风言无法给出答案，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包括收养小雨喏，可他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会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