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信南海那边的说法。南海的那对夫妻,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但就拿徐掌门和姚姑娘的谣言来说,怎么可能一边倒都是姚姑娘不对?这种事本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见南宫瑾似乎在沉思,笑着说:“你要去南海也好,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赵凤鸣拍拍他,“好了。趁总堂主在,有很多事要商量,不如我把大家都叫来。噢,松然也在,你还没去过福顺吧?”
“不会是十万两盐引银子的事吧?”南宫瑾表情纠结。
“其它事都不急,这个真要想办法了。现在三堂能拿出来的就二、三万两。就算荆州商会能凑上,最多也只有五万两,还差一半。”赵凤鸣看看南宫瑾,“你上次写信来,说是卖些产业,我们也合计了下,能卖的,加起来也不过二万两。总共七万两,已经极限了。”
南宫瑾小心的问:“义父,你刚才说,我娘他们年前在荆州?”
赵凤鸣笑了笑点头,“你爹没和你说?去年你家什么情况,你可比我清楚。”
南宫瑾不知道说什么,觉得有些烦躁,站起身来回踱步。“要不,我现在跑了算了。”
“这倒也是个主意。”赵凤鸣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不过,李堂主这里,真收了几个女弟子,但她那个女武馆,还是举步维艰。我觉得她们想法不错,可惜感觉少了点什么。松然和秦堂主这里,好像有些阻碍……。”
“阻碍?秦满仓呢?”
“回去了。说是不想留在荆州碍儿孙的事。”
南宫瑾摇头,“这老狐狸……。”
赵凤鸣也笑着点头,“你爹安排让松然用自家生意和铁刀堂合作。松然为人正直,而秦堂主这里,相对来说,想法就比较难琢磨了。”
“秦满仓不在,秦永森的性子有些软,秦业……。”南宫瑾摇摇头,“野心不小。松然嘛,必定是看不惯的。”
“是啊。”赵凤鸣笑了,“我让松然住这里,他都不肯。不知是觉得太麻烦了,还是看出我对他有企图,哈哈哈……,总是保持距离,这小子很有原则。”
“义父的心思他可看不出,不过,这家伙有时候一根筋。”
“所以啊,你看,能不能在他面前为我家蓉蓉美言几句?”
南宫瑾无奈,“要不是我和他有这么点亲戚关系,他早和我翻脸了。”
“哈哈哈……,你也是,不按常理出牌。”赵凤鸣大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会帮着他的。这些日子,反正他和秦堂主也谈不拢,索性就让你成叔带他去看我们栖凤庄的产业了。盐引银子的事,也是他帮着一起弄的。”
“对了,吴叔叔……。”南宫瑾想起了说要去南洋的吴在新。
“哈哈哈,我当你不会问。他今年回来过年的,过了年就走了。只说,你说的完全可行。”
南宫瑾总算笑起来,“哈哈,好,我去一趟。”
“你是应该去。不过,先解决三万两银子再说。”
南宫瑾长叹一声,“如果不能抢,那来钱最快、成本最低的,只有赌了。”
“别。荆州这几年不太平,外地人来的少、本地人出去的多,赌场生意很一般,再说,最大那家是我们栖凤堂的。现在,十两银子都能进包房,三万两从哪里来?”
南宫瑾诧异的看着赵凤鸣,“哇,原来义父也想过啊。”
赵凤鸣撇了他一眼,“你也别想着从外地赌场赢。能输掉三万两的赌场,都不会是在小地方,你考虑下你爹的面子。另外,你也别想着,一家家跑积少成多,第一我们没这么多时间,第二数额太大,累到半死,也未必够数。”
“那怎么办?”南宫瑾垂着头,有些丧气,“荆州不仅是我们三堂,全部都是百废待兴,缺的三万两,怕是整个荆州都拿不出来。要么,和荆州府说,这次就七万,还有三万他自己想办法。要么,去外地……。”
“正因为全部拿不出,才更要拿。我相信荆州用不了一、二年就会恢复元气,到时,能出十万两的就不是一、二家了。所以,趁现在没人和我们争,无论如何都要占了这个坑。如果我们让出三万,那以后,永远都没可能拿回这三万了。”赵凤鸣摇头。
“那只能从外地想办法了。”南宫瑾坐在桌前,喝了口水,完全没主意。
“还有,你上次说想让荆州商会成为荆州一堂的想法,今年倒是个好时机,因为大家都没钱。”
“这事,我想先去了泉州再定。”南宫瑾皱着眉,咬着手指,念念有词,“三万两、三万两……”突然问:“义父,你说去女武馆学艺的女子什么目的?如果不是从小学起,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
赵凤鸣想了想,“要说么,我们荆州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商路通衢。女子也不怕抛头露面,所以要是多少会些拳脚,就能保护自己。另外,女子喜静,往往体弱,习武不为其它,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不过,现在的问题也出在女子喜静上了,真学的不多。我让蓉蓉也跟着学。”
南宫瑾若有所思,半晌,缓缓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不过,公孙大娘是舞伎。再说这剑器舞早就失传了,就算遗剑堂以剑为长,二者也不是一回事。”
“我们要三万两银子,如果一人给一两,那就是三万人。哪里找三万人,每人给我们一两银子,还不用还?”南宫瑾好像就是在痴人说梦。
“荆州可没这么多会给银子的人。”
“是啊。如果一个人给二两银子,那就是一万五千人了。”南宫瑾还在喃喃自语。
赵凤鸣笑起来,“阿瑾,你可不要想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