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进店,有个小伙计迎上来,“客倌,可是要托运什么?我们有好几条进内陆的线路,走的全部是官道,价格绝对比镖局便宜。”
“噢,是吗?”南宫瑾笑问:“听说你们这里有洋人的东西买?”
“有、有!我们每个月都有洋货集,质优价廉,有好多稀罕货,这个月的再过六天就开。”小伙计带着自豪的笑。“我们不光是有洋货集,还有从内陆运来的东西,比别家都便宜。”
“吴掌柜在吗?”
“客倌是要找我们家掌柜啊,不知客倌贵姓,小的给您通报。”
南宫瑾笑答:“免贵姓洛。”
小伙计正要去通报,边上一位半白头发的老者盯着南宫瑾,缓缓上前,“可是,可是洛云石洛公子?”
“是。”
老者突然喊了声,“是恩公啊。”很激动的冲着外头喊:“大家停一停,是恩公,恩公来了。”
门口干活的伙计呼啦啦的涌了进来,口呼‘恩公’,也不知谁带了个头,一个个激动的跪下。
南宫瑾愣了愣,尴尬的要死,急忙扶大家起来,“起来,快起来。大家都在忙,可别耽误了事。”
听到动静,吴在新和老孙跑出来,见是南宫瑾,都帮着拉大家起来,乱了一场,总算大伙又各归各位,只是脸上多了激动。
“我收到飞鸽传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吴在新也是一脸兴奋。“吃了没?我叫些吃的,将就下。我和老孙要把账对出来,明天要给各共管人送去。”
“老爷可住下了?”老孙也激动的看着南宫瑾,“我让人去边上订着房吧。”
“祥记不能住?”南宫瑾诧异的问。
吴在新笑起来,“这么小的地方,早住满了。码头那边倒是能住,就是远了些,今天先将就吧。”又对老孙道:“让你侄孙安排,我们先上去。”
“好好,这就去。”
吴在新这时才看到南宫瑾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急忙赔罪道:“不好意思,怠慢了,不知这位是?”
李墨笑着回礼,“南宫门下李墨。”
南宫瑾也笑着介绍,“我师兄,来帮忙的。”又对李墨道:“这位原是我义父的左膀右臂,被我拐来泉州当祥记的掌柜,吴在新吴叔叔。”
李墨也顺着南宫瑾的辈分,喊了声“吴叔叔。”
吴在新大笑,“上楼上楼,你们都累了吧。”
楼上三间房变成了五间,一间大房间里堆满了各类账册、资料,除了在用的,其它居然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其它四间,一小间留做会客用,另三间都住了人,吴在新也住在这里。
“这地方是小了些,等有钱了,把边上的也买下来。”南宫瑾笑着说。
“那可不行,按你定的规矩,要买可要全部共管人同意。”
“好吧,等我有了钱,私产总行吧?”南宫瑾挠挠头,妥协道。
“行行,我的东家。不过,等你有钱,估计还要两三年。”吴在新不知是得意,还是吐槽。
“两三年?”南宫瑾眼睛一亮,“这么快?哈,南洋?!”
吴在新神秘的点点头,尽量保持住稳重的姿态,但表情实在是绑不住了。“阿瑾,我、我真没想到有这么大、这么多,知道嘛,有香料、有树,很多很多……,不止是粮食啊,阿瑾……。”吴在新越说越兴奋。
“那问题呢?”南宫瑾虽然笑着,但很煞风景的问了句。
吴在新收起了兴奋,盘算着不知该如何说。
“看来,问题挺大啊。”南宫瑾反而轻松的说:“要是好解决,也轮不到我们。”
吴在新点点头,“猛兽、疟疾、土著,还有原始森林里根本不知道的危险,说的直白些,所有东西,都要我们拿人命去换。”
南宫瑾想了很久,笑笑,“既然有可能,那不如先麻烦吴叔叔画张图出来,目的地在哪里,大致有什么东西,我们先列个计划,到时,我们再去趟。这事要做,总有办法。”
吴在新也笑起来,“我已经在写了,内容很多,本想下个月到平阳找你,不过,现在你来了,真要抓紧才是。”
“祥记现在怎么样?”
“能大致不饿着,但还完全赚不了钱。办法想了不少,问题好像更多。哈哈哈……,还好,松然真的很帮忙。对了,你过年的时候弄来的一万五千两还真是救命,哈哈哈。”
不等吴在新松气,南宫瑾就接上说:“荆州要交盐引了,还差三万两。”
“啊?”吴在新愣了愣,“盐引银子怎么会差?去年没赚?”突然想到什么,看看南宫瑾,清清嗓子,“还真没赚。你想怎么弄?”
“我想见见冯姐。”
“茉儿?”吴在新想了想,点头,“她倒可能有办法。”又解说道:“她的船开起来了,这些日子也不是太忙,那个洋货集都是她在弄。要不,我叫她过来?”
“不用。”南宫瑾笑道:“你还要忙算账,我吃点去找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