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你也应该信其有!知道吗?如果你现在想通了要召,也已经来不及了!”付青双冷静了下,他已经知道南宫定康和南宫瑾都不在,连郦松然都在荆州,家中只有妇孺。于是,再次劝道:“去荆州吧,现在走。”
南宫璞还没表态,汤树彬到了,“大公子。”
“鞑靼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南宫璞当着付青双的面直接问。
汤树彬飘了眼付青双,道:“回大公子,鞑子军分兵三处,不过他们一进中原就被大同守军盯上。另外,鞑子不敢深入,我们得到消息只到石州。已派人查证沿途官府的军报、密报,都是这么说。”
等汤树彬说完,南宫璞看着付青双道:“听到了?我没必要骗你。”
“石州已经失守!我要说几遍?!”付青双不自觉的声音又大起来,“这个消息哪来的?是鞑子告诉你他们只到石州?现在我明确告诉你,石州城破!鞑靼军继续深入!”
汤树彬看了看南宫璞,说道:“昨天才有堂众从石州回来,并非付公子说的这样。”
“你再去看看!”付青双盯着汤树彬怒道。
半晌,南宫璞对汤树彬道:“派人去石州,探听仔细。”
“是。”汤树彬行礼退下。
付青双看着南宫璞,脸上露出个苦笑,无力的说:“阿璞,来不及了……“
“我家里的事,我会负责。没其它事,你走吧。”南宫璞下了逐客令,但这次,付青双却没走,找了块假山石坐下。南宫璞没再赶他,顾自走开。
不远处墙角边,沈雪莹立着,见南宫璞过来,微微迟疑了下,跟在他身后。
“怎么没在启明堂?”南宫璞这几日,早把家人全部集中到了启明堂中。说是为了陪周棠,事实似乎大家都明白,只是没人说。
沈雪莹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他说的没错,就算是个谣言,也该信其有,何况鞑子已经进了中原。”
南宫璞微微叹了口气,“没事的,不要多想。”
“因为你根本调不动四堂!因为,爹把四堂给了南宫瑾!”沈雪莹激动道。
南宫璞回头看她,摇头,“那四堂是募兵,只能在边关打仗,他们进不来平阳。”
“辰州呢?南宫瑾把他们带到了辰州!”想到沈伟冬,沈雪莹眼中带着泪。
“这不是一回事。”南宫璞不想再和她解释,于是说道:“回启明堂吧,去陪陪娘。”
可是沈雪莹不走,无限悲哀的看着南宫璞,轻声问:“如果这一切都被南宫瑾毁了,你爹会后悔吗?”
南宫璞无奈长叹,“不要胡思乱想,这根本不关阿瑾的事。”
沈雪莹脸上挂着丝冷笑,不再看他,转身向启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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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传来鞑子进中原的消息,平阳就冷清了不少,空气中总是飘着不安的情绪。虽然张汇理不停安慰众人,但他还是将女儿张琼珊,秘密送去了张夫人的娘家。
不过即便如此,安宁也没维持多久。
平阳府衙,张汇理拿着军报的手在发抖,嘴里喃喃的说:“不是、不是不过石州,怎么会……?”
边上一位师爷紧张的盯着张汇理,“张大人?”这间公事房里有五、六个人,都和那位师爷一样的表情。
张汇理猛的抬起头,扫了眼在场各位,脸色发白、声音微颤,“立即传令下去,关城门、全城宵禁。让府兵全部上城墙,准备守城!”
在场所有人都呆了,竟无一人领命。
“还站着干什么!”张汇理大喝道:“鞑子已经过了罗会山,到平阳不过一天时间!快去!”
听到这话,大家像是都没反应过来,只在片刻间,房中五、六个人纷纷冲出房间去传令。
张汇理愣愣的坐倒,眼睛呆呆的直视前方。平阳府从来不是军镇,满打满算八百府兵,能有什么用?连宣大守军都挡不住的鞑靼骑兵,平阳挡得住?
仅仅几炷香的时间,平阳城中非但没进入宵禁,反而四面城门边围满了百姓。百姓只有一个要求——出城!
张汇理本还想好言相劝,可无论怎么说,都不愿散去,眼见着人越来越多,只能下令抓人。瞬间,全副武装的府兵冲进人群,将几十个带头的百姓抓入大牢,而伤者不计其数。
大半天后,围着城门的百姓被驱散。但还没等平阳府兵歇口气,鞑靼骑兵的先头部队,已到了平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