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略略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听说他在南海弄了不少船,估计应该没办法处理。现在,祥记需要船,偏我又没太多银子。虽然,他和南海派有所勾结,但大利商号名下那些船,不管怎么说都是抵债而来,如果祥记买下,风险应该不大。”话里隐瞒了些自己的怀疑。
“他信你了?”凌正奇道。
南宫瑾点头,“有冯姐,而且,我现在确实是被革职了。”
凌正不做声,抬头盯了他一会,没再追问此事,点头道:“曾一本这人做事很嚣张。但是,自从汪直死了之后,现在海上只要除掉一个海盗头子,就会出来更多的海盗头子。我本想挑唆他们开次四海大会,结果谁都不服谁,根本没人有这本事牵头。”
南宫瑾听他这么说,担心起来,“现在月港开了海禁,不用多久商船往来必然频繁。如果海上不平,那月港就如肉包,等着群狗来抢了。”
“月港地型不这么容易打。你担心祥记?”凌正无所谓,他不过是名义上的股东罢了。
南宫瑾苦笑,“我的身家都在那边了,还包括好多其他人的。”
凌正不停点着头,“如果你担心,先弄掉他也行,最好是想办法让他那里所有人全部上岸。不过,打掉一个又会出来一个,这还真是没办法。现在嘛,你和他先搭着。”
“然后呢?”南宫瑾问。
“然后?”凌正好笑的看着他,“多做几次生意,让他信了你,然后嘛,再说。”
1
与曾一本的生意,委托了冯茉儿之后,就更加顺利了。虽然冯茉儿一直埋怨南宫瑾将价格谈的太高,不过还是陪着去南海挑船,同去的还有永固船厂的彭胜。
去南海的马车上,南宫瑾几本账册不离手,时不时拿着精致的小算盘打几个数字,或是记一笔。姚芳渟静静坐在一边看书,没打扰他。
过了很久,南宫瑾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活动了下身子。
“发现什么了?”姚芳渟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他,“你都看了好几天。”
南宫瑾想了想说:“是有点意思。不过,好几个地方没弄明白。”
姚芳渟替他倒了杯茶,笑着说:“那先说有意思的地方吧。”
南宫瑾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梁老将军的账一共十二本,有四个时间段。三十多年前的二本,最早一本应该是他刚开始记,我算着有三十六、七年了。其次就是二十二年前有四本连续的,然后是十多年前五本。最后是五年前的一本。”
姚芳渟点头,补充道:“二十二年前,我三、四岁,那四本账册是在我进入南海派前后。十八年前也有连续的二本,那时我师父大婚。其它基本都不是连续的。”
南宫瑾笑道:“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三十多年前,如果那时要认识梁老将军,也应该是你爹。那时候,梁将军刚过三十吧?知不知他在干嘛?”
姚芳渟摇头,“我知道的是他一直都在水师,好像也不是一直在南海。我猜三十多年前应该在水师吧。”
南宫瑾又道:“好,就当他在水师。他收入不高,有家用的开支,我猜当时他妻儿应该在身边,没多少结余但能过活。不过,二十二年前突然出现了转机。”拿出一本账册道:“这是四本里最早的,那时你应该还没进南海派。”
打开其中一页道:“这年五月开始,连续几个月几乎天天有进账,这上头记着‘折现’,数量有多有少,但总额到了二万八千两,之后每本账册里都有‘折现’,只要出现这两个字,就是不低于三千两的进账。第一个问题,折现是什么意思?是他拿什么去折现了?什么能折出这么多现银?”
姚芳渟边想边拿过小几上的纸笔记下,“二十二年前,得到了什么?”
南宫瑾笑着拿过她手上的笔,“马车上别写字,会眼晕。我都记下了。“
姚芳渟噘嘴,不服气的小声说:“你自己不也在写。”
南宫瑾继续,“还是二十二年前,冬至,给了姚家三千两银子。你有什么印象?”
姚芳渟摇摇头,“那时候,我应该在南海派了。”
“其实,这里还有个问题,这本账册中记了几个数字、连着这些符号,也是在五月这页上。”南宫瑾扁扁嘴,“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给姚家三千两,会不会是修墓?这可能是我爹过世的第一个冬至。我猜可能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