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打仗,就是去抓捕强盗土匪怕也不行。”
“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
杨存中微微点头,而后道:“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杨丛义不知何意,难道叫他来就为这点事?流言的问题还没为他澄清,就让他这么离开?
可都指挥使大人已经发话,他还能如何。
“是,多谢大人!”
杨丛义抬手行礼,而后朝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出了官衙,心下才猛然一轻,大口呼气,定了定心神。
殿前司都指挥使位高权重,一言可定人生死,暂时躲过一劫,杨丛义如何能不高兴!
可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就难以预知了,虽然问心无愧,可在各方权势倾轧面前,他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既然无力挣扎,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杨丛义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司衙门,独自一人迅速返回署衙。
他知道,不管是什么结果,张大人都回来会告诉他的。
就在他离开之后,杨存中忽道:“张兵案,你觉得这个杨丛义所言是真是假?”
张大人稍稍犹豫了一下,回道:“他没有必要说假话。”
“此子要多多留意,不是大忠之人,便是大奸之徒。”杨存中眼角微缩。
他之所以怀疑,便是因为杨丛义表现的过于坦诚,他经历的一切,看过的,听过的,在他面前没有丝毫保留,全盘托出,要么他真的坦坦荡荡,要么他心机深沉,已经做了准备,不怕任何人查。
若是大忠之人,一切好说,倘若不是,自然就该驱逐出殿前司,或是尽早除掉。
“是,下官明白!”张大人抬手应是。
“回去吧,三天之内带着将校挑选章程来。”杨存中说完此话,便低头翻看面前的文册。
“是,下官告辞。”
张大人起身行礼后,赶紧离开,不愿再有半刻停留。
跟高官显贵在一起,真的让他很难受。
在张大人离开之后,杨存中随即叫来校尉,吩咐道:“去查查兵案秘书杨丛义的底细,三天之内我要知道他的所有消息。”
那校尉应了一声,迅速退出,马上带人直朝殿前司兵案衙门而去。
临安官场四散的流言,让杨存中心中不安,自从十年前宋金和议开始,武官武将在大宋的地位一贬再贬,特别是在当年一批名将元帅陆续交出兵权,从军中隐退之后,武人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地位大幅降低,军心离散。
原本驻守在淮河、长江一线,能征惯战的几十万屯驻大军,这几年军备松懈,一年难有几次操练教阅,从上到下全在混吃等死,在朝中已无半点势力,归殿前司统帅的禁军也是一样,除了拱卫临安的几支禁军,其余的禁军比眼下的屯驻大军还要不如。
即便武人的地位已经不堪到如此地步,可朝中那些咬唇鼓舌的文官集团还是不肯罢休,一心想把所有武人全部踩在脚下,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这让如今唯一一个站在朝堂中间的武人杨存中如何不恼火?
十年之前,大宋朝堂随风雨飘摇,可武将辈出,现今却人才凋零,老将寥落,咸安郡王垂垂老矣,清河郡王张俊不问世事,少保吴璘久在西北边关,远离朝堂,满朝文官施加给武人的压力,全都让恭国公殿前司都指挥使杨存中一人扛。
那帮卖弄唇舌的文人不过是想借南剑州之事给天下禁军、屯驻军一个警告,警告他们老老实实的不要妄动,更不要有小心思,最主要的是不要跟地方官府抢吃的,那是所有文人的禁脔,粗鄙的武人没资格触碰,连看一眼都不行。
杨存中身在朝中十几年,早已将这一切看得清楚,韩世忠受不了满朝文官的排挤离开临安,张俊也受不住挖苦辞官还乡,而他杨存中不行。
祖父杨宗闵、父亲杨震皆在与金军作战中战死,为朝廷抛了头颅,洒了热血,他作为后世子孙、将门之后,怎能轻易离开,撒手不管,若是这样,如何对得起战死的祖父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