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也很多,下午又是苦思冥想,连口水都忘了喝,如今一坐上回家的马车,顿时感觉干燥口渴。
他一声吩咐,苗九也坐上马车,缰绳一抖,车轮滚滚,速度快了不少,稍稍有些颠簸,但为了早点回去,些许颠簸完全可以忍受。
就在马车加速之后,五六丈外原本慢步行走的人群中,有两人忽然跑动起来,朝马车追去。
一刻钟之后,跟着马车的两人变成了一人,另一人不知是跑不动跟丢了,还是直接放弃了。
太阳偏西,毒辣的阳光比午时减弱了很多,中午不敢出门的人,到了这个时间,陆陆续续上街了,有些繁华的街道拥堵的车马难行,杨丛义的马车也不得不慢下来。
杨丛义只是个小官,他可不敢驾车冲撞行人,就是朝中重臣,怕也不敢闹市纵马、驾车驰骋,不然便得被人弹劾。
马车慢慢行驶,后面紧追着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再这么跑下去,他的累死。
穿过繁华的地段,马车在路口一转,向西而去,直奔涌金门,城里路虽好,无奈行人太多,城外路虽一般,好在多数时候并不拥挤,马车的速度可以提起来。
涌金门外是西湖,傍晚出城游湖,别有风味,所以出城的人特别多。
一直到了城外,马车才终于提高了行驶的速度,一路向北而去。
而紧紧跟在车后的人,又变成了两个,他们上了马车,帘子高高挽起,一个驾车,另一个在车中坐着,马车在几丈之外紧跟不舍。
杨丛义忙碌一天,感觉十分疲惫,马车急行,一回到家里,脱下官衣,稍稍洗漱一番,吃喝完毕,精神才算恢复过来。
清尘知道夫君劳累,便不多话,也不过问官衙之事,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她很清楚。
而杨丛义也不想把白天发生了那些事说给清尘听,徒增烦恼,惹她担心。
夕阳西下,灼热的温度降低之后,二人在院中闲聊了一会儿陈年旧事,杨丛义便提前回到书房,张大人交代的差事,事实上已经压在他头上了,作为兵案的一份子,能做好的当然要尽量加把劲。
夫君要去忙公事了,清尘也没有不让他去的道理,家里置办出来一间书房,不就是公事之用吗?
她能做的,就是做些辅助工作,端茶倒水,尽量不打断他,不打扰他。
天暗了,清尘给书房掌灯,屋里热了,给夫君打扇,能做的就多做的一点,毕竟这是她的夫君。
灯芯不知剪了几次,时辰也不知到了几更,清尘实在熬不住了,只能在书桌一角趴下休息。
杨丛义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再翻翻宋朝地图,满脑子都在想关于各军实战对抗演习的事情,纷繁复杂的每一个问题,因为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如何解决他拿不定不注意,不得不多想几种解决方法,如此一来,问题就变的非常复杂,就等于说几乎是要完整的做出好几个方案,这就让他不得不多花些时间。
当天转眼看到清尘已经在书桌上睡着时,方才意识到天色已晚,若不早些睡,明天一早怕是很难起来,误了应卯的时辰却是不太好。
放下手中所有东西,杨丛义看看清尘,伸手为她理了理一丝散落的青丝。
轻轻的一丝触碰,清尘便十分敏感的抬头醒来,抬眼看着夫君,眼神里有几分不好意思。
“娘子辛苦了,累了就回去睡,以后不用在这儿陪我,最近估计要忙一段时间。”杨丛义拉着清尘的手,轻轻笑道。
“我没事儿,夫君这么辛苦,我帮不上忙,能给你端茶倒水也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清尘微微笑道。
“今天就到这儿吧,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杨丛义一早离开,放衙回来也陪不了清尘多久,她想在书房陪着,又怎么能拒绝?
清尘点头,随即跟着夫君起身,灭了油灯回房休息。
这天晚上,他们一回房间便熄灯睡去,因为清尘知道这不是好日子,更关键是她不想夫君太过劳累。
就在屋内灯灭几刻钟之后,院子阴暗处,从墙头上跳下两个黑影,朝远处跑去,一直跑到一辆停在树荫下的马车里,两人上了马车后,那马车就停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发出多少声息。
看来一车两人准备在城外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