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如今荆襄鄂要修筑堤坝,两浙要休整河道,西湖要清淤,川陕要修水利,太学要扩建,府学、州学、县学要重建,朝廷到处都要用钱,要是能撤销遣散驻外禁军,朝廷每年能节省军费五六百万贯,这些钱能办不少事。臣以为只要把驻外禁军的后路安排妥当,撤销遣散应当不难。”
“既然秦爱卿认同章爱卿的提议,诸位爱卿就议一议具体该如何督办。”
只要少花钱,赵构都高兴,五六百万贯可不是小数目。
话音一落,章复马上说道:“皇上,臣以为可以由枢密院和殿前司共同出面,遣散撤销禁军编制要先从统兵将领开始,给他们安排好退路,普通士兵才好处理。每支禁军情况都大同小异,各军统兵将领几乎都已经五六十岁,可以给他们安排个虚职,调出军中,回乡定居,士兵之中可堪留用的青壮择优编入其他禁军,其余老弱病残取消禁军编制,愿意回乡的给些路费遣送回乡,自谋生路,不愿回乡的并入当地厢军。只要妥当处置,遣散驻外禁军就能顺利推行,每年为朝廷节省大笔开支。”
“章大人,驻外禁军遣散,那正在婺州选将营参加选将的各路禁军怎么办?也要就地遣散吗?”
杨存中心里很不爽快,这半年来没有一天爽快,调查殿前司、殿前司统管的禁军几个月他也就忍了,现在竟然还要撤销遣散全部驻外禁军,接下来是不是连殿前司也要一起撤销了?
作为殿前司统帅,职责所在,他必须要为禁军说几句话,不然传出去,他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脸就没地儿搁了。
“国公此言有理,如今各路驻外禁军部分部队还在婺州选将,朝廷若是此时把各路驻外禁军遣散,身在婺州的禁军将士怎么想?一旦处理不当,后果难以想象。皇上,臣以为撤销驻外禁军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因区区几百万贯军费就让各路军队人心恍惚。驻外禁军战力薄弱,真要撤销他们,也无不可,但宜徐徐图之,做好万全准备,谋定而后动,不然传出流言,不利于军心稳定。”
殿内气氛不妙,巫伋急忙出言相符,希望寻得盟友,增添点底气。
谁知赵构却道:“巫爱卿言语之间似有未尽之意,如何不利于军心稳定,不妨说个明白。”
巫伋回道:“皇上,一旦朝廷传出撤销遣散驻外禁军的消息,各地屯驻军必然心里起疑,自然就会怀疑朝廷会不会继续裁撤屯驻军,太平十年,屯驻军本就逐年涣散,若裁撤情绪蔓延,军心彻底涣散,屯驻军很快就会形同虚设,兵去营空,而金国在汴京一带驻留有二十余万劲锐,两军实力此消彼长,则大宋危矣!是以,臣以为撤销驻外禁军一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谁知章复却道:“巫大人此言差矣,禁军与屯驻军本就不同,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何况此事处理起来也不难,只需同时向屯驻军下一道诏令,说明朝廷撤销驻外禁军的原因,同时敲打屯驻军,不要向驻外禁军一样属于训练。如此一来,屯驻军自当军心重振,好好练兵。”
“章爱卿所言有理。”
赵构微微点头,而后问道:“婺州选将营正在参加选将的驻外禁军如何处置?”
杨存中道:“臣以为参加选将的部队不能遣散撤销,他们都是从各军之中挑选出来的劲锐,也是驻外禁军的根本。”
章复道:“皇上,选将营里的禁军将士训练很下功夫,选将营里有一条军令,每天少于三个时辰就只能喝粥,训练五个时辰以上才能吃饭,而整个选将营两万多人每天训练时间都在六个时辰以上,训练的时间越长得到的口粮就越多。以臣所见,那四十余支队伍很有精神气,确实不宜撤销,可以在选将结束之后将他们合并成几支新的禁军,分别驻守要地。”
赵构眼前一亮,马上道:“章爱卿此议很好,既然选将营里的部队训练下功夫,那就把他们留下。”
章复心下一喜,马上又道:“皇上,臣这次去婺州选将营也发现一些问题,选将营在婺州人微言轻,很难筹集粮草,这个月底就要断粮,朝廷再不派人过去帮忙,怕是要出乱子。”
“我给了他们一百万贯,朝廷给了他们五十万贯,怎么会筹集不到粮草?”
赵构觉得很意外,有意无意的扫了杨存中一眼。
“选将营主事之人只是殿前司兵案秘书,官职太低,营里还有两个他找来帮忙的参军,都是白身,凭他们的身份很难得到州衙协助和支持,拿着户部调拨粮草凭证也没用。”
章复如是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