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重视。驻守建康府的军队现在是谁在统管?”
方知府想了想,回道:“之前是建康都统制王权,他从和州撤回来之后,没在建康呆多久,就被召回临安了,现在没人管。”
“没人管?金人在江北陈兵几十万,建康守军无人统管?”叶义问差点惊掉下巴,旁边一言未发的虞允文也惊得眉头紧蹙。
方知府忙道:“不瞒大人,其实是有统管的,在王权被调走的时候,朝廷已经下令,由李显忠任建康都统制,统管建康诸军,防止金军渡江,让建康府保障后勤。不过王权接到调令的当天就走了,而李显忠又一直没到,所以现在守军才无人统管。”
“简直是胡闹!本官定要罢了这王权的官!”叶义问,十分气愤。
皇上让他督视江淮,他刚出临安,就听闻庐州丢失,还没到建康,和州又丢失,金国大军进驻和州,已经准备渡江,刚到建康附近,又听闻扬州也被金人夺去,也就是说,他还没到长江边,长江以北已经尽在金人手中,他督视江淮,瞬间变成督视长江了,搞得不好,一旦金人渡江,他不是死,就要莫名其妙的顶罪,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如今听闻金人重兵压境的建康,江防重地,各军竟然是一盘散沙,无人统领,这让他一个堂堂同知枢密院事,如何不恼火,如何不生气?
“大人,当务之急,我们该去巡视江防,勉励诸军加强江防才是!”虞允文见叶义问神色不对,当即提议。
一经提醒,叶义问当即醒悟,忙道:“对,虞参谋所言甚是,我们该督视江防,组织防御!”
说完,马上问道:“方知府,建康江防宽广,何处是防守重地?”
方知府哪里知道,只能如实回道:“下官不懂兵事,不知该防何地。”
虞允文追问道:“敌军在何处造船,要从何处渡江,你可知道?”
方知府一听此问,随即说道:“这个下官倒是知道,从江南到淮西重地庐州,经太平州与和州路途最近,所以在和州、太平州江边各有渡口,而渡口就在长江最窄处,金人大半个月来一直在和州渡口附近造船,要渡江肯定也是先到太平州。不过建康对面也有几万金军驻守,好像也在搜集船只,他们也很有可能渡江过来。”
“如此看来,太平州、建康府的江防都不能丢,相比来看,几十万敌军驻守的和州对面太平州更为紧急,和州是他们渡江首选之地,不然也不会在和州大举屯兵,建造船只。叶大人,为江防计,为大宋计,我们应该即刻赶往太平州,督察江防情况!”虞允文分析道。
叶义问回道:“虞参谋所言有理,太平州、建康都是江防重地,任何一个地方失守,金人就会渡江。当下时局危难,本官既想去镇江、又想去太平州,又要兼顾建康,实在分身乏术。太平州之前是由步军司禁军驻守,理当无事,这样吧,你代表朝廷去太平州犒赏驻军,要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务必替朝廷守好太平州!”
虞允文见叶义问这么安排,他不好反驳,无话可说,但心里还是很爽快的。
太平州,敌军渡江首选之地,叶义问作为督视江淮兵马的同知枢密院事不亲自去,却让他一个不懂半点军事的参谋去,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叶义问毕竟是上官,他既然已经开口,虞允文也只能无奈领命:“是,大人,下官即刻赶往太平州!”说完就要起身。
“虞大人,等下官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在府上歇息两天,再去太平州不迟,金主完颜亮到达和州之后才会渡江,现在还早着呢!”方知府赶紧挽留。
“几十万敌军,兵临长江,顷刻就会渡江南下,一旦渡江,太平州将不再太平,建康府也不再健康,江北淮河已经全部丢失,眼下大宋正是危难之际,哪有那么多时间歇息。叶大人,方知府,下官先行一步,改日再聚!”
虞允文说完起身,向叶义问行礼。
“也好,虞参谋早去早回,若太平州江防无事,速回建康便是。”叶义问点头应允。
“叶大人保重,下官告辞!”
虞允文说完,转身出厅,来不及洗洗风尘,便大步离去。
“大人,上房已经备好,先去歇息片刻,等为大人接风洗尘之后,再召集建康诸军统制官议事不迟!”方知府笑道。
“嗯,也好。你派人通知各军统制官,明日上午来府衙议事。”叶义问点头。
“大人放心,一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