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叛国者的言辞,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走吧!”附近的一桌客人在听到班达克的话语后,立刻结账离开了酒馆。
“那么您呢,大人?”班达克挑起眉毛问道。
“我还是挺愿意听一些故事的。”肯特将手一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班达克拿起烟斗又吸了一口,这次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我是一名军士——曾经是,是格鲁恩沃德城堡那里的守军。”
“罗多克人?”肯特问道。
“难道您也对南方人有什么误解吗?”班达克皱眉道,“老实说,在北方很少有人提罗多克,他们往往会用‘南方人’来指代我们。当然,有时候这个词儿也可能换成‘叛徒’……”
“我对任何人都没什么误解,请继续你的故事。”肯特对自己打断对方的讲述感到很抱歉。
班达克对此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为那座城堡站了二十多年的岗,在很多场艰难的战役里打过许多硬仗。”
“一个老兵?!”肯特感慨道。
“一名资深士官!”班达克纠正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在那座城堡里服役下去,直到他们指定了一个拖着鼻涕的、嘴上没毛的年轻王子——刚刚离开他娘的摇篮,就做了城堡守军的指挥官。”
肯特很明白贵族世袭的重要性,也了解这种制度的弊端。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他也没有立场去批评这种制度的好坏。
“我在塔顶观察放哨的时候他来临检,发现我的弓弦断了……”班达克的脸上逐渐因为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变得有些愤怒和扭曲,“在那样的大雨里——您知道,没办法让弦松开。”
肯特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擅长使用弓弩之类的武器,但是多少对此还是有些了解,并且他知道在战斗中弓弩手的重要性不可替代,就像骑士们一样。
“但是那个拖着恶心鼻涕的小王子说,断了弦的弩是我的失职,命令他的走狗们把我关了禁闭。”班达克越说越气愤,用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泄情绪,引得邻桌的客人和吧台的酒馆老板都看向这里。他喝了一口红酒稍微冷静了一下接着说道:“他还放出话来说要用他的马鞭狠狠地打我——作为对于失职者的惩罚。”
肯特虽然也赞同对于失职者给予必要的惩罚以儆效尤,但是前提是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确事件的责任人,而不会无缘无故、不听属下的任何辩解便施以惩罚。
“我的心都碎了——我在那座城堡里效力了足足二十年。”班达克绝望地说道:“好在看守中,有我从前手下的一个士兵,他偷偷打开禁闭室的牢门放走了我,于是我离开了我的岗位。”
“一个逃兵?”肯特惊讶地问道,“要知道在斯瓦迪亚,你的行为会给你带来怎样的下场——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绳子紧紧地勒住,这就是你的报应。等着吧,没人会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