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因为:1、按到达航空母舰一半长度的舰体距离计算,一条机器蛇需要多长制导线?即便它使用最轻巧纤细的碳纳米光纤,那重量也不是小小的靠高能电池供电的机器蛇能够拖动的。就算安装上一台高效率的步进电机可以拖动,那么,恐怕到达目的地电池能量也将所剩无几,哪里还能奢望它去工作?
、即便有足够的能量,你敢想象几百条拖着细长尾巴的机器蛇在错综复杂、扭曲盘旋的航空母舰管网内爬行的情景吗?走不了多远,他们的连线就将缠绕在一起,最后结成一个谁也动不了的大疙瘩!那些天,这些机器蛇象幽灵似的折磨着我。不知多少个夜晚我是在失眠中度过,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等待着我来唤醒他们的机器蛇。
部队上岸休整。我也回到了自己在核潜艇生活基地的家。
那一天,妻子和放了暑假的女儿来看我。
上幼儿园小班的四岁女儿对我这个没有他们幼儿园看门老头脸熟的爸爸向来敬而远之。每次见面,看到她怯生生的样子我的心里都是一酸,都会想起流传在核潜艇基地的一句顺口溜:“我们当兵的,是毁了身子、害了妻子、苦了孩子!”虽然也觉得这句话有一点道理,可是只要看一眼那蔚蓝的大海,看一眼海面上千帆万船,看一眼陆地上万户千家的袅袅炊烟,我心里的一丝伤感和愧欠常常就被一种责任所代替了。
难得她娘俩来一趟,我就放下了那一群纠缠不清的机器蛇,专心地陪着她们玩一玩。
晚饭后,夕阳裁剪出火红的彩霞粘贴在天空,让你看上一眼都会赞叹大自然无以伦比的艺术创造力。
女儿吵着要去小树林里逮知了。毕竟是亲情的关系,上午还对我视若路人的女儿,到了下午就已经开始骑到我脖子上命令我当她的小毛驴了。
“爸爸!你看它们在干吗?”
女儿招呼着我。
我来到女儿身边一看,是两只知了正在交尾。
“他们在打架呢!”
我笑着解释。
“是真打还是假打?”
女儿打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
“钟华,来看这里!”
还没来得及回答女儿的问题。不远处就响起妻子的召唤。这也是一个为人夫为人父最幸福的时候。
妻子站在一棵不算太高但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正指着她脚下的几个破碎的鸟蛋让我来看。
“知道这是什么蛋吗?”
我摇摇头。妻子很喜欢动物和植物,我在这方面自愧不如。
喜鹊蛋!”
妻子一脸得意。
“知道为什么从树上掉下来吗?”
我仍然摇摇头。
“知道那句成语吗——‘鸠占鹊巢’?”
妻子继续得意,我继续装傻。两个人的快乐其实常常就是一个人装傻的过程。
“斑鸠这东西最坏了!它不仅自己不搭巢,还老强占别人的巢。然后推下去人家的蛋,让别人为它孵蛋。你说它坏不坏?”
妻子开始卖弄。
“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身子一震,一道闪电劈开我的脑壳!
“好计策!好计划!鸠占鹊巢,借尸还魂!我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我狂喜地大叫着扔下目瞪口呆的妻子和女儿跑回核潜艇基地生活区,连夜完成了我的绑架航空母舰的技术方案。
是啊!航空母舰上各种管网里的现成线路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呢?!
我的指挥通信中继蛇只要进入航空母舰上的各种管线管道内,只要把自己连接到线路上,就可以建立起自己的通信网络了。当然,这就要求我必须对航空母舰的内部管网非常的熟悉。
非常钦佩我们的情报人员。我的要求只提出来不到一个月,我就在舰队司令部就见到了份完整详尽的“鹰”号航空母舰的管网图。一张是改装前的,另外两张是最新改装大修后的。据司令部的人员告诉我,后两张图一张来自承担航空母舰改装大修任务的船厂,另一张来自对方海军装备部门。参考对比两张来自不同渠道的图纸,我们能够证实我们所得到情报的真实性。
有了这些图纸,我们和专家们专门建起了一个模拟航空母舰管线的实验室,对布放机器蛇的位置、数量进行了周密计算和实验。为了万无一失,我们还利用我们手头的一艘旧航空母舰的舰体,将我们的机器蛇送进它的同样复杂的管线网络内进行验证,对发现的问题逐项解决,最终完成了这一天方夜谭似的行动计划。
而这些耗电量最大的通信机器蛇的电源问题,在我女儿指给我看的知了交尾情节的启发下,也得到了较好的解决。我又设计了一种能源输送蛇,全蛇都携带着高能电池,到达通信蛇的位置后,两蛇首位相连,可以为通信蛇提供足够的能源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