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这群刁民!”
王庆气得身子都颤了起来,“我,我,我虽卑贱可却还知廉耻,谷道之处岂容下贱?!”
“嗯?”
左弗一扬眉,“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还做出一脸天真模样,两个大眼睛闪啊闪的,透着好奇的光芒。
“哈哈哈!”
一群百姓大笑了起来,有那猥琐的人更是连连起哄,“兀那没卵老头儿,你咋知那妙处?”
这话着实欺辱人了,王庆都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了。今日,此刻,被人这样羞辱,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他一挥手,跺脚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都愣着做什么?!你们是要看杂家被他们糟践死啊!给,给我上,给我用力打她的嘴!”
“呵呵,公公,你不过一区区家奴,敢对我这个县主动手,你是活腻了吗?”
左弗笑了起来,“以下犯上,贱人者,死!!”
她渐渐收了笑容,举起刀,环视众人,“我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一句“谁敢动手”铆足了力气,声音高昂,携着无比的气势扑向众人,这一喊,全场再度寂静,那群准备动手的王庆狗腿子们竟愣在了那儿,不敢上前。
“哼!”
左弗将刀递回给亲卫,“竖子匹夫,不足以谋!来人,继续敲锣,将人押着,不绕城走完一圈不许停下!”
“反,反,反了啊!”
王庆终是回神了,望着大摇大摆离去的左弗,举起手指着人背影,颤着声道:“我,我,我要参你,我要参你!”
他叫得挺大声,可惜左弗只当没听见,带着一群人便是继续往前走。
收拾两个最大的刺头,今天任务算完成,下面就是亲自押着这些人游街,然后让他们站笼!她就不信了,这些人爱钱能爱过自己的命?呵呵,就算真如此,她也有法子对付他们!
无数百姓跟在游街队伍后面,人是越来越多,游到后来,整府尽知,而崔玉舒则已瘫软在床上,哼哼唧唧不停,嘴里直呢喃,“乱了,乱了,这要乱了……来,来人,本,本官,咳,咳……”
“大人保重啊!”
一群人跪在床边劝说,“大人本就身子不好,不宜再操心了!她不是有能耐吗?!让她闹去!反正大人已病好久了,都要致仕了,何必管这糟心事?”
崔玉舒继续哼唧,呼天喊地的模样好像死了娘老子般。可若仔细听听,这人中气十足,哪里像病人的样子?
当了一辈子官,这点智慧都没有,那他也算白活了!
他来这常州没少受气,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乡绅背后都叫他图章知府,那意思就是,他就个盖章的,只要好好盖章就行了,其他事莫管!
而那王庆在此地更是霸道,便是连他这知府也敢下脸子,连带着他那几个义子也轻视自己,尤其是那单罗春。所以这会儿听说这王八羔子被左弗这样整治,心里不知多痛快呢!
只是他也谨慎惯了,而且他年岁也在了,就快要致仕了,暗里看看笑话就行了,何必搅进这泥潭里?能让宋煜去拜见,已显诚意了,以后也为难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