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名?!即便陛下许你便宜行事之权你也管不到生员举人的头上!”
“天大的笑话!你侵蚀国有财产,你却说本官管你不得?!哈!本官今日不但要打你还要判你死刑!来呀,左右,先给他上夹棍!”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我便是隐瞒了田地,也罪不至死!我朝举人可免死三次!”
“那是历年老黄历了,从成祖年起这就废了,不然考了举人就可触犯国法,那这世道岂不要乱?隐瞒巨额田地还不用死?哈哈,你当国法是什么?!朝廷是什么?朝廷法度岂是你可随意更张的?!”
“大人!”
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人,冲着左弗便磕头,“小人要检举!”
左弗愣了下,见来者是一老汉,年约六十上下,身上穿着累布丁的衣服,看着很是贫寒的样子。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草民名唤王富大,是王家巷人,平日靠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过活。二十年前,小老儿老伴唤了重病,为治病,小老儿的三女儿王三娘瞒着我们私下就将自己卖了。而买她的人正是李谂!
我们得知后,便去求李老爷大发慈悲,将卖身契还于我们,我们将三娘卖身的钱再还给他!可李谂见我的三娘貌美,便是不允,还说,会许三娘当第七房小娘。我们想着,这李谂虽比三娘大了十几岁,可当年他也才三十三岁,且家中又有钱,女儿若有个名分倒也不会太吃亏,便同意了。
哪里晓得我女儿嫁过去还没三个月便死了!人送回来后,我家大娘给三娘洗身,哪里晓得那身上啊……”
王富大说着就哭了起来,“身上每一块肉是好的啊!这是生生被人打死的啊!我们去找李谂理论,他说我女儿偷盗,大人,我家三娘最是憨厚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而且举人老爷家的东西谁敢偷?后来老汉儿打听到,哪里是我家三娘偷盗?而是这李家大郎初懂人士,在婢女那儿得了滋味,见我家三娘美貌,便起了歪心思。
而这李老爷不但不责怪自己的儿子,反迁怒于我家三娘,将三娘活活打死了啊!大人,大人,求大人替草民做主啊!”
“你,你胡说!”
关在狗笼子里的李珂大叫,“我怎会如此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事?!你这老匹夫当初就该一刀杀了你,让你来胡诌!”
“怎么?你还想杀人父母吗?”
左弗冷冷瞥了李珂一眼,“他不说别人,怎就说你?”
“当时就我已十四岁,能做那等事!”
“啊?”
左弗笑了,“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狗官放屁!我何时承认了?”
“大人,草民有证据!”
王富大忽然拿出一张纸来,“这上面是当初他们家赔给我家的钱,让小人不要再纠缠。小人告过官,可不但没告成还被打了几板子,后来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想了一招,让他们写个东西,然后小人按上手印,说不再追究。”
“将证物呈上来。”
左弗看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惊堂木,道:“李谂!你若无愧,为何要给王富大二十两银子?还不许王富大再告官,这到底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