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唱道:“武进县知县左弗,左大人送麋鹿水晶八音盒一个!玻璃匣装永生玫瑰花一个!”
唱完便是殷勤地道:“大人,里面请,我家老大人就等着您来呢。”
“有劳了。”
望着左弗进了知府衙门,何旭忍不住啐道:“瞧她那猖狂劲,区区一女人竟如此嚣张!”
“呵,人家背靠天子,爹是伯爵,自己是县主,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名有名,手段也非凡,自有傲的资本。”
同知钱良摸着胡须道:“也不必生气,这人与人啊自是不同的。”
“一个附廓县令也这般嚣张,当真是少见。”
何旭还是有些忿忿不平地道:“我身为通判,掌管一方分掌粮运、水利、屯田、牧马之事。可这人倒好,拿着个圣旨,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不跟我通报……”
“慎言!”
钱良打断了何旭,冷着脸道:“你既知她有圣旨,便知圣旨上说得是什么吧?便宜行事!那与巡按无异!说句难听的,若是我等有错,她便是就地将我等关押都可,何况她只是在自己辖区范围内改善民生?”
“大人,如此一来不是本末倒置了吗?这武进县是附廓县,县衙治所和知府衙门治所在同一城内,如今搞得,咱们倒像是附廓的,她倒像是知府大老爷……”
何旭也是颇为委屈地道:“她将所有事都做了,还要咱们做什么?来日去吏部述职,我等又该如何说?”
“陛下给了她圣旨,便是给了她泼天的权利。”
钱良不徐不缓地道:“不做事不是挺好吗?左知县来了后,我们都轻松了,这城里也一天一个样,这功绩完全是咱们常州官员一同努力的结果,何必分那么清楚呢?”
他拍了拍何旭,笑道:“做人啊,糊涂点好,有时糊涂才是福气呢。”
钱良说完便是转身上了轿子,道:“年初一,家中事也多,便先走一步了。”
“恭送大人。”
待同知一走,何旭便冷哼,“无耻小人!以为这就能巴上伯爷的路子?”
“可同知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啊。”
吴知事冲何旭道:“我等便是不服也无用,这女人不讲道理的。李谂如此厉害,也是说杀就杀了,要下官看,咱们还是装糊涂比较好。瞧她这出手……我看着,若是不去招惹她,她也是懂事的人。”
何旭撇撇嘴道:“若如此,时间久了,可就没你我说话的份了。”
“怎么会?大人掌管一府民事,其他几个县还是要仰仗大人的。至于这个刺头,咱们还是避着点好,煞星,惹不起啊!”
“就是,就是!”
其他大小官员也是纷纷附和,“惹不起,惹不起,那手段太狠辣了!拿着大炮去抓人,你们见过这样的官?”
何旭张张嘴,想想飞雷炮,口气也变软了,“也罢,她不惹事,本官也不会跟她计较。只希望她懂事点,别这么目中无人,当我等不存在似的……”
呵,人家乃是伯爵之女,受封江宁为封地的县主,凭什么要眼里有你啊?
诸人心里对何旭一阵嘲讽,只觉此人实在不自量力,人家敢这样,不正是因为有圣眷吗?你呢?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