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怎么会认识曾嶙的,自己一个贡士跑到状元面前来耀武扬威,其他两桌客人都盯着这边看呢,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甄文拱了拱手,起身扭头灰溜溜地离开,一刻都不愿多留,大厅里的那两桌客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贡士跑到状元面前来嘚瑟,这样有趣的事,真的值得一笑。
“三叔以后有空常来啊……”甄建故意高声叫唤,脸上却满是坏笑。
曾嶙走到甄建面前,蹙眉问道:“你这三叔……和你有过节?”
甄建淡淡道:“还记得当初四个地痞砸我的小吃店,把你腿被打断的事吗,那个砸店计划,便是他想出来的。”
“竟是他?”曾嶙闻言蹙眉道,“想不到他一介文人,居然想出如此龌蹉计谋,如此对付自己的亲侄子,当真有辱斯文。”
“什么有辱斯文。”甄建不屑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而已,好了,不说他了,咱们准备一下吧,待会就要去相府参加寿宴了。”
“好。”
甄建和曾嶙回到后院,仔细商量了一下赴宴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应对策略,然后沐浴换衣服,雇了一顶轿子,前往相府。
曾嶙坐轿子,甄建在旁跟随,没办法,他现在扮演的是个仆从嘛。
相府在朝天街,朝天街因朝天门而得名,是整个杭州最大的一条街,整条街上所有的府邸,全部住着朝中重臣权贵,是杭州的富贵一条街。
来到相府门口,只见这里门庭若市,许多人或乘车或坐轿,停在了门口,偏门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正在迎客。
曾嶙下轿,甄建给了坐轿费用,并让他们晚上再来这里等着,送他们回去,轿夫们点头答应,甄建这才打发他们离去。
望着相府的门,曾嶙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手心直冒汗,进了这个门,他从此就要带上面具过日子了,生活在虚伪之中。
甄建走到他身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轻声道:“走吧。”
“嗯。”曾嶙用力点头,朝着偏门走去,甄建紧跟其后。
门前的客人几乎都快排队了,在他们前面有三个人,忽然,一个十**岁的青年从院中走来,对着门口处的青年叫了声:“大哥,爹让我来跟你一起迎客。”此人便是秦桓的小儿子秦轩。
“好。”在门口迎客的青年点头应了声,他就是秦桓的大儿子秦牧。
甄建看到秦轩,顿时心头一惊,赶忙闪身躲到了曾嶙身后,低声道:“不好,这个秦轩在云亲王的寿宴上见过我,咱们先避一下。”
曾嶙闻言也是惊讶不已,想要退后,然而很快就要轮到他了,他如果这个时候退开,反而让人怀疑,只能回头低声说了句:“那没办法了,我就一个人进去吧,你先回去。”说罢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甄建背转过身,穿插进人群中,趁机离开,他刚走不远,便看到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甄建顿时大喜过望,这马车他很熟,因为这是祁王的马车。
果然,祁王的贴身护卫看到了甄建,立刻停下马车,禀报道:“殿下,看到甄掌柜了。”
“哦?哪里?”祁王惊喜叫了声,掀开车帘钻出马车,果然看到了甄建,甄建也在看着他。
二人对视一眼,尽都眉开眼笑,祁王直接跳下马车,来到甄建面前,笑嘻嘻问道:“你怎地一个人在这里?曾嶙呢?”
“进相府去了。”甄建无奈笑道,“那秦轩站在门口迎客,他在云亲王的寿宴上见过我,知道我是同福酒楼的掌柜,我若假装成他仆从,会让人怀疑他的。”
祁王点了点头,道:“你就跟我一起进去吧,就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今天这身打扮很精神,倒也挺像个护卫。”
“那敢情好。”甄建闻言点头笑道,“有你罩着我,就算他们知道我是假装的护卫,也不能说什么。”
“那是当然。”祁王哈哈笑道,“来,你来给我驾车。”
“好。”甄建笑着点头,待祁王上车后,甄建从车夫手里接过马鞭,掌辕驾车,驶向相府的偏门。
祁王的马车在相府门外停下,甄建下车,然后祁王下车,祁王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大家纷纷暗忖,秦相搞什么,怎么把祁王给请来了?
祁王大步走到偏门前,排队的众官员乖乖给他让路,皇子的身份就是好使。
秦牧虽然对于祁王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但却未表露出来,和众人一起行礼:“拜见祁王殿下。”
秦轩随后也是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上次输给祁王之事,他一直还耿耿于怀。
“免礼。”祁王笑呵呵摆了摆手,就准备进门。
秦轩忽然问道:“祁王殿下,您的请帖呢?”
一旁的秦牧闻言一愣,赶紧皱眉朝他摇头,让他不要多事。
祁王很光棍地耸肩摊手:“本王没有请帖,怎么?没有请帖便不能前来贺寿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