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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甄建瞠目结舌的震惊模样,师有谦尴尬地笑了两声,道:“若是甄小友真心喜欢,老夫愿意把小女晓婉嫁给甄小友。”
“放——”甄建准备大骂他放屁,但还好及时刹住了车,改口道,“放心,我对二小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昨晚小姐让我进她闺房,只是为我上药,并没有其他,我这便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师有谦又叫住了他。
甄建又转过身来问:“师老爷还有何事?若还是嫁女儿之事,请莫提。”
“不是。”师有谦自嘲苦笑道,“小女年纪确实比你大了许多,不大适合,是老朽多想了,老朽想说的是,九月二十便是三年一次的江南商会大聚会,届时江南商会的富商都去参加,不知你可有兴趣?”
“江南商会?”甄建闻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过听这个名字,也大致猜出了这是什么组织,赶忙问道,“这江南商会……是干什么的?”
师有谦道:“这是江淮地区所有民间商户自发组建的一个组织,旨在互通有无,制定物价,维持商界安定,唯有家产50万贯以上的商户方能加入,对商人而言,有利无害的。”
甄建闻言心中暗忖:“老子走的是垄断路线,而且我的酒楼菜肴价格居高不下,若是加入商会,肯定会被他们挤兑,别人加入商会是有利无害,而我加入商会则是有害无利。”
于是他毫不犹豫道:“不了,我对商会没兴趣。”
师有谦闻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人,对江南商会没兴趣,不禁急道:“甄小友,你还是去看一下吧,能结识大江南北许多的大商户,与他们互通有无,对你经商大有裨益,你可知道,这商会的会首是天下财神-金鹏。”
甄建闻言浑身一震,金鹏是江南商会的会首?自己一直想要找他,问他关于甄大庆死亡的具体细节呢,但苦于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没想到这次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于是他一改坚决态度,问道:“这江南商会的聚会,在何处举行?”
师有谦道:“在太湖中的金庭山。”
“好。”甄建点头一笑,道,“去开开眼界也好,师老爷准备何时出发?”
师有谦道:“九月十四出发,湖州距离京城不过两百里,六天的时间,就算遇上雨天,也足够赶到湖州了,到达湖州后,再坐船去太湖中的金庭山。”
甄建道:“那九月十四这天,我一早便来和师老爷会合。”
“如此甚好。”师有谦开心点头,甄建多番助他,他也希望甄建好,他觉得,身为一个商人,加入商会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孤军奋战,容易受那些商会之人排挤,同时,他也怀疑甄建昨晚进入师晓婉的闺房,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今天还得去问一问师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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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甄建去宫中提前为皇帝针灸按摩,今日恰好是皇后的忌日,皇帝思念病逝的皇后,在麟德殿后殿作诗,可能是灵感不够,连作了好多首,都不满意,丢得满地都是纸团,刘青带着一个小宦官在一旁站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扰了皇上,皇上现在心情很不好,很容易迁怒他们,到时候少不了一顿打骂。
甄建刚进后殿,便看到满地的纸团,顿时愣了,捡起一个纸团展开,轻轻念起来:“豆蔻着罗衫,珠花配银簪。回眸倾城笑,君念故人还。”
皇帝闻声蹙眉抬头,看到是甄建,微微展眉,持笔问道:“甄建,有何事要见朕?”
甄建行礼道:“皇上,臣来给皇上针灸推拿。”
皇帝摆了摆手,道:“没空,朕在作诗,你改日再来!”
甄建道:“皇上,明日臣有要事要出远门一趟,也不知几日才能回来,还是提前给皇上针灸了才好。”
皇帝闻言虽然很不开心,但甄建这也是为了他考虑,一想到头疾发作时的痛苦,他无奈地搁下了笔,郁闷道:“朕刚要作出一首好诗,便被你扰了雅兴。”说话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示意甄建上前给他针灸。
甄建便上前放下药箱,开始给他按摩起来,然后下针。
下完针后,皇帝插得满头是针,头动一下,满头的银针都在晃,他望向甄建,问道:“甄建,觉得朕刚才那首诗作得如何?”
甄建干笑道:“皇上作的诗,自然是极好的。”
“很好么?”皇帝翻了翻眼,道,“朕不满意。”
刘青赶忙拍马屁道:“那是皇上眼界高。”
甄建道:“臣真的认为皇上的诗挺好的,至少臣一眼就看懂了,皇上思念故人了。”
“没错。”皇帝黯然长叹,缓缓点头道,“朕想念皇后了。”
皇帝对皇后情有独钟,皇后薨逝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再立后,对后宫那些妃嫔们也极少临幸。
只见皇帝微微抬头,目露缱绻之色,缓缓道:“不知不觉,皇后以离开朕九年了,朕还记得当初她嫁给朕的时候,才十六岁,洞房中,朕为她挑起盖头的那一刻,朕如饮了十斤琼浆,那种感觉,朕此生都不会忘记……”
甄建闻言忽然缓缓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待他吟完,只见皇帝和刘青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