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有祖训,所有族人,都不得与外族通婚,更何况你是……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已有五千岁,应当兀族内,无人能的困住你啊?”云霄疑道。
“……兀族人不能与外族人通婚……更何况是我这个老妖怪呢……后来……琼霄的阿爹知道了我的身份……极力反对……正巧我五千年大劫即将来到……琼霄迫不得已丢下她父兄、族人……随我回了南疆……在十万大山的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那树王说着,又陷入了回忆中,眼角含着凄苦却甜蜜的微笑。
杜若在旁听得内心翻腾、眼角含泪,她已隐约猜到了后来的事情。她再顾不得其他,铮然让背后的白冰出鞘。
洞中人闻声,皆愕然以对。
“师妹,不可!”成肃在其身后喊道。
杜若并不理睬身后的阻拦,刷刷刷几剑,几道冰墙落入那树王身下的法阵旁。瞬间,洞内便有“咝咝”声响起,片刻间那几道厚厚的冰墙,便已被化去一大半。
“……唔……小姑娘……谢谢你……我觉得舒服多了……你是哪个门派……”那树王向杜若问道。
云霄看着杜若的举动,眼中一亮。
杜若见那冰墙已被化去大半,便又将白冰飞至临近树王主干的地方,连连舞动剑身,很快便有丝丝冰沙散落下来。虽然那些冰沙在未落下时,便已十去七八,可对那被困了五六十年的树王来说,已是极为难得了。
杜若见那树王问话,稍稍停顿了一下,坦然答道:“在下太山门下,杜若!”
不知为何,那树王听了杜若的话,神色一震,有些意外的问道:“……咦……你是太山门……那你可认识阿麟……”
“阿麟?”杜若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回问道:“不知他是哪位师长座下?”
那树王闻言,神色一怔,呵呵笑道:“……呃……它不是人……是只麒麟……”
树王话一出口,不止杜若被震愣了,连她身后的成肃三人,亦面面相觑。
“你……难道你……你说的是,我们门中的神兽麒麟?!”杜若口齿打结的惊问道。
“……哦……神兽?那应该是它了……我记得当年……在我还是一棵不大不小的榕树时……它便整日睡在我的树下……如果不是它教导我修炼之法……恐我现在还是树身呢……后来它便离开了十万大山……再后来……是一千年还是两千年……唔……我记不清了……反正我再见到它时……它已经成了那小道士道无的坐骑……”树王娓娓说道。
“我门中的镇山神兽,正是道无师祖的坐骑,麒麟。不过,它一直待在后山,除历代掌门外,其他人均无缘得见,更何况是我等小辈了……”杜若惋叹道。
“……唔……当年我就曾说过它……给人当坐骑……不得自由……可它说我不懂……它还反过来教训我……说……当自己挺好的……何苦化作人身……到这人间厮混……唉……后来我便再未见过它……原来……唉……小姑娘……你不嫌我是个妖精吗……你们正道门派……不就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树王叹道。
杜若低头微微一思量,昂首回道:“妖也分好坏,就像人也分好坏那般!”
“……哦……不错……不错……一些修道修佛之人……穷尽一生都想不通的事情……你这么小的年纪竟就能参透……不错……”那树王连连赞许道。
…………
就在杜若将那几道冰墙掷于那法阵中时,一个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着黑袍、脸遮黑纱的女子,瘦弱的背影不禁一颤……
…………
“那你和那琼霄后来怎样了?”杜若忍不住追问道。
那树王哀叹了一声,继续向几人讲述道:“……她随我回南疆后……我便安心等着那大劫来临……可是没想到……就在我那大劫来临之前……她哥哥亲自带人到十万大山……找到了我们……他说他母亲因她离家得了重病……命在顷刻……她便迫不得已跟着走了……她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便顾不得自己大劫在即……来兀族找她……后来……后来便被她父兄骗入这洞中……用这法阵将我困住……正值那几日我法力最弱……只能勉强维持成人身……根本不能与之抗衡……这样我便在这里困了五六十年……这期间……从未有人进来过……开始的时候……我还试图反抗……可这法阵着实厉害……我越催动法力与之抗衡……它的威力便随之变大……后来……我便刻意不与之抗衡……只希望能拖延时间……等琼霄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