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杨含山拿着借据用眼神问琴喻,偷眼看了眼未来的女婿,万分愧疚,背不自觉的弯了几分。
琴喻却是腰杆儿倍直,“留着给我当压箱底。”
杨含山眼神闪,差点没甭住,哪有用借据当压箱底的?
王氏怕牛车上的东西再招谁的眼,喊杨含山帮着搬东西。
琴喻要上前帮忙,被王氏推开,用嘴向宁漠安那边努了努,示意她过去打招呼。
琴喻拗不过,上前,脑中总是浮现那日她压他的画面,心下懊恼,脸上不显,硬梆梆的问:“你来干什么?”
宁漠安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余香君就说道:“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热闹了,不然你还以为我表哥稀罕你吗?真是可笑。”
“女儿家,温柔点。”
宁漠安看着琴喻,至始到终连眼角都没给余香君一个,话当然是对琴喻说的。
说完,转身,走了。
就这样走了?
这是不屑她吗?
不屑就对了。
反正不过是假夫妻。
琴喻对着他的背影握了握拳头。
温柔点?
你当你是十年后的摄政王?
老子现在力大无穷,打不死你个弱鸡!
她挥动拳头的时候,宁漠安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身形顿了顿,没回头,“女孩子家家的,别总是张牙舞爪。”
琴喻:“……”
余香君还在那里耀武扬威,“听到我表哥说的话没有,你真是太粗鲁了,动不动就拿刀,现在还捏拳头,张牙舞爪的这是想打谁呢?”
“你表哥已经走远了。”
琴喻不想和她说话,好心提醒。
她左右张望,追了上去。
表哥不在这里,她才懒得和这个低贱的农家猎女多说一个字。
“表哥,等等我。”
她追上去的时候,宁漠安正好追上了宁柏昌。
之前看热闹的人群里还有宁柏昌,他见宁漠安留下来了,便走得慢些等着宁漠安。
两人往家里走去,便闲话了几句。
宁柏昌又问了几句关于这些时宁漠安在县里学院里学习的事,走到了门口,他才中讪讪提起琴喻。
“其实扬柳也是个好姑娘,你……你以后对人家好点,别总是说人家粗鲁什么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养活一家人不利害些行吗?”
宁漠安没说话。
他又说道:“没想到一个猎户家的姑娘居然还会写字,还写的有模有样的,二弟,那字你看了没有,还颇有几分风骨,有些……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宁柏昌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
后面的余香君一瞥唇,“还说不出的味道,她这就是爱出风头,明明看到二表哥在,居然不求二表哥写。再说了,哪里听说过,新嫁娘入门,陪嫁的压箱底是一张二十两借据的,真是打破了天的大笑话。”
宁漠安看了余香君一眼。
眼波处深意深然。
宁母余氏走了过来,余香君躲到余氏身后,“姑姑,你看二表哥,他欺负我。”
余氏没有理会余香君的话,只定定看着宁漠安,“她真的将我们家才送去的聘银全给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