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琴喻是一般的农妇,不识字不会做诗,被几个高贵的姑娘这般捧高拦着求诗,自然要尴尬的羞红脸,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可琴喻并不是。
她面色突地一冷,轻声一哼,斜眼睨着那两姑娘中的一个,“这位姑娘,在作诗前我先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那姑娘本就是被钱心悠当抢使的货色,自然多有城府,只希望琴喻快作诗,当下就点头,“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琴喻问:“若是有人与姑娘你从未见过,甚至连名姓都没有听过,一见面就毫无礼节的让你立即为她作诗一首,你会如此?”
“自然是不睬她。”那姑娘脱口而出!
琴喻一笑。
“姑娘回答的很好,那本夫人就先行一步。”
说着,连眼角都再也欠奉一个,抬起高贵的头颅,扒开那挡路的姑娘,往前走去。
一拳就这样打在棉花上。
还被人给了个不软不硬的难堪。
钱心悠眼睛都红了,咬了咬唇,推了身边姑娘一把。
那姑娘是个庶女,平时难得巴结上钱心悠,被她一推,只能冲上前去拉住琴喻,“娘子的诗还未作呢。”
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琴喻猛的一回头,看钱心悠。
岂料还未开口,那钱心悠脸上却突然堆满了笑,一脸贤良大姐姐样子,“娘子既然不会作诗就先走一步吧。”
然后回头看那几个姑娘,“大家就不要为难宁家娘子了,娘子自小在乡下长大,大字都未识得一个,哪里又会做诗。”
钱心悠这是非要强将她按在无才无德不配为解无妇的位置上了。
琴喻大步向前,往钱心悠的位置紧走两步。
她身上自带气场,此时沉着脸,很是骇人,钱心悠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说实话,就钱心悠这种角色,琴喻真的不屑于收拾。
“我大字不识几个,听人说过一句,娶为娶,奔为妾,想问问钱小姐这“奔’字怎么写?”
“你!你!”
钱心悠被当场点破心事,气得说不出话来。
琴喻又扬头看其他几位姑娘,“今日是吴小姐的及笄宴,来的都是吴大人请的贵客,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拦我去路也就罢了,我好言应对,你们明知我身份却一再强迫,难不成野蛮跋扈就是你们这群千金小姐的礼数?”
几个姑娘吓了一跳,若是身上安了个野蛮跋扈的名头,日后可怎么说亲。
连摇头,齐声说道,“没有,没有的事。”
“我们哪有强迫你,不过是想和娘子你以诗会友。”
琴喻讥讽一笑,“不说以你们的身份配不配与我以诗会友,就说你们对待一个举人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口一个无礼之极的娘子就是没有礼数。”
“如此不知礼数,我不与你们计较,已是宽宏,你们却仍是不知进退,我倒要到前面去问一问,问问你们家的当家夫人,是谁教你们在外面对着别人家名媒正娶的夫人,一口一个娘子娘子,像使唤家奴一般的口气让夫人我按你们的吩咐做,看是你们几家的当家夫人瞧不起我家老爷,还是瞧不起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