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握着警帽问好。
“让你来是想问东湖村的事,东湖村被叫做小姐村,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一面让涂敏用他从京里带来的上等雨前给陈济德泡茶,一面问。
“这个……谭镇长也知道了?”陈济德接过茶,光闻着味都通体舒畅,来不及喝,就回问道。
“嗯,问了小涂一下,她呢,大闺女一个,说几句就脸红,我怕再问下去,她得跟我急了,就把你叫过来。”谭纶笑着说。
涂敏鼓着腮梆子,不服气的指指门外走了出去。
“哈,是,这事,她不好说,”陈济德大笑道,“说来东湖村也是个大问题,省里县里都开过好几次会研究,都没能拿出个章程对策来。”
谭纶示意他喝茶,又拿出烟派过去一根。
抿了口茶,那茶香让陈济德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微微一愣,就赞不绝口:“谭镇长你这茶是哪里买的?可是我喝过的最好的了。”
海边的渔民都爱喝茶,这万清镇上每年消耗的茶叶都是天文数字,但都是些茶沫子,陈济德好这口,买的也不过是四五十一两的毛尖,跟这种顶级雨前是没得比的。
“家里人买的,我这还有半斤,你要喜欢就拿一半去。”谭纶笑道。
“那,那多谢镇长了。”陈济德喜形于色说。
“继续说东湖村的问题。”谭纶夹着烟说。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东湖村是靠着女人吃女人,”陈济德苦笑说,“当然不是做成肉羹那种,在咱们南海,甚至是岭西,东湖的女人都是出名的俏丽水灵身段好,都说是村里那口美人井的效果,还有外来的人闻名赶过来专门打水回家喝的……”
“八十年代的时候,东湖村里有个女人偷渡到香港去,靠做小姐发了财,回到村里后,就有人打听这事。她闭嘴不谈,可后来也被人打听了出来。这一打听出来不打紧,那女的被村里老人骂了一顿后,就逃走了……”
“这一走就带走了村里十七八个黄花大姑娘,等过了两年再回来,个个穿金戴银的,盖起高楼。这可不得了了,说实在的,东湖的人都穷怕了,于是把家里的女孩都往外送,跟那个女的偷渡去香港做小姐……”
“到后来越演越烈,连结婚的女人都偷跑出去,前几年开始,村里的女人基本都到香港、台湾去了,除了逢年过节,这村里基本上都看不到十四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女人。省里很重视这件事,曾经想要联合香港警方趁过年的时候抓人,可人家也警醒得很,没有证据,香港那边也不配合……”
“这本来东湖净水两村,是净水的船多,东湖的船少。靠这出外做小姐寄回来的钱,船的吨位就上来了。但出海捕鱼是个营生,可就是来钱慢。那些女人习惯了两腿一开,钱就自然流进来的生活,想让她们再出海,那都不可能了……”
这种奇葩怪谈,听得谭纶瞪大了眼。
举村出外做乞丐的就听过,举村做小姐的,可还真是头一回。
而且人家本事大,全都偷渡到香港、台湾,国内的生意都不希罕,想来也是正常。
南海的口音在香港人听来有些重,但要是练习一下,倒也不怎么能听得出来。再者香港、台湾有些地方管得比较松,他们这里又有渔船,绕个弯就过去了。
“去年特别严重,有几个十三岁的跑到香港去,被人逮回来,家长也被关了十五天,”陈济德享受着香茗,吸着烟,嘴却不停,“要往前几年,那都是十六岁往上才会出去,现在真就十四岁以上看不到了。”
谭纶沉吟不语,这倒是桩麻烦事,想要斩草除根把问题解决不容易。
“要是省厅能大力配合的话,最多只能抓组织者,对了,那个头个去香港做小姐的,外号叫兰姐,现在都三十二三了吧,早不卖皮肉了,她就是最大的鸡头。”陈济德说道。
“等年底再瞧瞧看,那个徐闰的妻子也在国外做小姐?”谭纶问道。
“徐闰的老婆是在县里做生意,他那性子怎么可能让他老婆做那种事,可要不是这样,他也做不了村长。”陈济德放下茶杯说。
谭纶默默点头,东湖的问题很严重呐。
“谭镇长,那茶……”陈济德要走时,厚着脸皮问。
“明天我给你拿来,放在招待所里。”谭纶笑着说。
陈济德忙说:“谭镇长,我不急,不急的。”
谭纶点了下头,就回身拿起电话给省公安厅拨过去。
省公安厅的答复不咸不淡,估计是瞧谭纶这镇长官太小,对东湖村的事他们也只说厅里有具体安排,谭纶只能先放下一步步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