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可是涉及到全县工作大局的事。”
唐一民喝了一口茶,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你不是前几天才跟我说的那一番话吗,怎么,现在忘了?没关系,我这只是调研,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嘛,我都没有先调研,怎么在常委会上发言呢?”
高如暗捏了一把汗,悻悻地走出了唐一民的办公室。一贯小心谨慎的他,因为这个性格和擅长文字,被靳军提拔为县委办主任一职。靳军是一个强势的人,他对如岳奉瑶等实权派尚且采用的是“家长作风”,对县委办主任这样一个等同于县委书记大秘的职位,自然也是霸道不可言。因此高如在靳军时代就如同小媳妇一般,只敢埋头小心做事,哪有胆量发表个人意见。
在唐一民就任后,他一度认为自己终于熬成婆了,毕竟唐一民从政经验匮乏,而且也是初来乍到,不了解张河的实际情况,这样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就可以利用职务的便利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邀宠专权什么的当然不能奢望,但是影响新书记的施政哪怕是工作安排,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他哪里想到,这个唐一民竟然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看着闷闷乎乎、随和不专断,其实心里有主见的很。看来自己背靠唐一民好乘凉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了。这一落空,让他在县里的处境更加的尴尬和艰险。因为他在依附唐一民的思想指引下,已经很傲骄地得罪了县长岳奉瑶,虽说是间接的,但危险性非但存在,而且还颇高。
那一晚,也就是他在唐一民跟前高谈阔论的那一天晚上,县政府办主任黄友文请他吃饭,席间作陪的是陈庆忠,他们之间也经常联络,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可是这陈庆忠喝过几杯酒后,说的话就不上正路了,他竟然冷着脸说了这样的话:“高主任,张河这块天,始终还是要岳县长能撑起来的,官场好比江湖,跟人是很讲究的,跟对了人,一辈子飞黄腾达,起码不用担心死于非命,要是跟错了人,横尸街头的可能性都是有的。”当时高如也喝了几杯酒,听出了话外音,不过几杯酒冲头,说起话来也就没了艺术和涵养,当时他就把酒杯往桌上一掼,指着陈庆忠的面门说:“姓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的?再怎么讲我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你一个暴发户就敢在我面前撒野犯混?”
要不是有黄友文在当中调和,那天晚上高如肯定会吃亏的,自从和岳奉瑶有一腿后,陈庆忠根本就不把一般的领导放在眼里。黄友文作为政府办主任,几乎天天围着县长转,自然对岳奉瑶的私生活有所察觉,不过他也是官场老油子,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任何人都不会得罪的。他虽然知道岳奉瑶已经在着手准备与新任书记的暗斗,但他并不了解唐一民的背景来历,他也像一些人一样,对坐火箭升官的唐一民充满好奇甚至敬畏。所以他便充当了陈庆忠和高如两人之间的和事佬。
与陈庆忠的翻脸,意味着同县长岳奉瑶杠上了。陈庆忠和岳县长私交很好,这是全县尽知的事,但他们之间的暧昧,却是一般人无从得知的了。高如只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在仕途上的唯一依靠就是唐一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