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以,她打心眼里瞧不起谗言讨好自己的小角色,反而更待见自己拿捏不准的狠角色,这也是她对黄樱与执扇二人,态度天差地别的主要原因。
“苍擎峰是你皓月哥哥的地界,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挖了个坑让我跳?”
“不会不会,我可没你那么多坏心眼儿。”管书陶语带笑意,并未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言行是一种讨好别人的行为,只是觉得执扇是她这四千年来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人,想着自己跟在她身边,必定比跟在木纳的皓月哥哥身边有趣。
“行了,我不想去,你不许再跟着我!”执扇厉声警告。
她会挨管书陶一鞭,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伤口自愈的能力,而且她也看得出来,管书陶本性不坏,但她不确定黄樱是不是被管书陶的同伙给掳了去,所以才要试探一下她。
现下看来,这缺心眼的姑娘是真不知情,这也间接证明,还有另一波人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可不想自己以后逃命的时候,还得带上管书陶这个累赘。
然,管书陶却像个孩子般缠着她不放,执扇向左她跟,执扇调头她也跟,执扇驻足她也停下,执扇瞪她,她就不服输的嚷嚷:“怎样?路这么宽,本姑娘想走哪边就走哪边,你管得着吗?”
执扇不胜其烦,唬她道:“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真把你卖去青楼。”
“去就去,本姑娘正好没拆过青楼,走,我带你去!”话音落下,管书陶便往地面扔出一个铜球。
霎时,狼烟四起!
执扇只感觉手臂被人拽了一把,迷惑之际,她已置身于一方丈高的朱漆木台之上。
往上看是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的七层楼阁,往下看是地铺白玉,陈设整洁的宽阔殿堂,执扇疑惑:“这是何处?”
管书陶立于执扇身后的雕龙围屏旁,笑嘻嘻道:“这里是天盛国最大最奢华的青楼‘风雅居’,咱们今日就拆它如何?”
“不可理喻,若离呢?”
“若离是谁?我就只抓了只鸟过来。”管书陶提着小鸱鸮脚爪,往执扇面前一递。
执扇一把将若离夺回,调头就要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摊上管书陶这样的麻烦精,说风就是雨,说青楼就来了青楼,说拆……
完了!
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响应念而起,回眸就见管书陶正一鞭接一鞭,抽打在殿堂一角的酒坛上,那肆意妄为的性子,委实太过闹人!执扇是真不想搭理她,却又不忍这家可怜的青楼无故成为管书陶长鞭下的祭品,只好放飞若离,拉着她一起离开。
然,巨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阁楼上的其他人,那些个浓妆淡抹,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纷纷提着衣裙踏出闺阁,聚集在勾阑边等着看好戏,而那衣着华丽的老鸨更是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扶梯口,怒喝:“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风雅居撒野。来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下,八个彪型大汉已从殿内四个角落鱼贯而入,将她二人团团包围。
老鸨轻摇羽扇缓步而下,浓浓的脂粉味混合在芳气笼人的酒香之中,尤显刺鼻。管书陶不适地吸了吸俏鼻,扬手就是一鞭狠狠抽打在了地板上,冲她挑衅:“撒野?本姑娘就是拆了风雅居,你又能奈我何?”
“人不大点儿,口气倒是不小。”老鸨贼眉鼠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来者不善的俏女娃,心想这女娃娃要是放在自己的风雅居,必定能成为风雅居有史以来最蛮野,最俊俏的花魁。
管书陶昂首挺立,鄙夷道:“你们风雅居所有男男女女加起来都没有本姑娘年纪大,居然敢说我小,可笑!”
老鸨一时语塞,心想这俏女娃莫不是有病,怎的什么话都敢信口胡诌?
狐疑地目光看向怀抱婴儿的执扇时,老鸨心里又是一惊:这女娃娃生得是明眸善睐,楚楚动人,奈何她小小年纪竟已为人妻母,实在是可惜,可惜呀!
老鸨暗叹着蹙了蹙眉,好不怜惜的道:“竟还是抱着孩子来的,委实可怜得紧。姑娘不妨先告诉老身,你夫君姓甚名谁呀,老身帮你把他揪出来可好?”
她打量执扇的同时,执扇也在观察她,只觉面前这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所残存的风韵,远不及她脸上的脂粉来得多,不过她那双眼却是格外狡亮,定是没安好心。
执扇道:“大娘,我夫君英年早逝,你若真想帮我,恐是只能去阴曹地府里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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