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书陶愕然怔了片刻,方才一扯师父衣袖,不确信道:“她…死了?”
默濮回头往屋内瞧了一眼,见统领依旧坐在床榻边轻揉眉心,心知统领这几日为苍擎峰不眠不休甚是疲惫。默濮唯恐自己嗓门太大会惊扰了他,索性将管书陶拉到桃树下的石凳上坐好,这才将苍擎峰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末了又道:“短短几日,苍擎峰便已折损精兵两万有余,统领又失手杀了黄樱,他心里肯定不好受。陶儿,你以后性子收敛着点儿,不要有事没事就惹统领动怒,明白了吗?”
管书陶撇了撇嘴,始终没能接上一句话,她一直觉得黄樱讨厌,但此时听师父说起黄樱与贺郢的故事,心里又没来由得十分难受,一不小心就湿了眼眶。
因曾误解诋毁过黄樱,管书陶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于是又走到骨灰坛前蹲下身,低声说道:“对不起呀!之前是我不好,说了很多中伤你的话,不过你放心,既然暗害你的人是冲着苍擎峰来的,皓月哥哥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待皓月哥哥手刃仇敌后,我必将亲自带其首级来奠祭你,你且安心去吧!”
三月的午后风和日丽,小径园内花红柳绿,春意盎然,就连迎面袭来的微风中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香。管书陶嗅着花香,又亲口向黄樱道了歉,这才安心了些许,起身长叹了一声后,忽想起执扇曾言黄樱是冥夜辰的人,又本能地将矛头指向了冥夜辰。
“师父,你们总跟我说冥夜辰是苍擎峰的尊主,让我敬戴于他,可苍擎峰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位身娇肉贵的尊主到现在都未曾现身。但凡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不应该放任自己手下两万精兵皆成了怪物的食物,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苍擎峰的尊主,更不值得你们如此爱戴予他。”
管书陶讨厌冥夜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扭头就对着师父抱怨了一通,不料师父还未答话,就有一只小鸟疾冲而来,张嘴就往她眉心处啄。管书陶冷不防被它吓了一跳,竟连挥鞭反击也忘了,只是本能地往后避让,这一退,就撞入了一个男子的臂弯之中。
鬼百灵停滞在半空中,用它奶里奶气的小嗓音撒着娇:“主人,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我食了她的魂魄应该不过分吧?”
身旁之人也未作声,那只五彩冰晶鸟竟怏怏不乐,掉头飞到了桃树上。管书陶募地想起自己方才出言不逊的对象是冥夜辰,再一看师父竟已恭而敬之的单膝跪了地,这才察觉到揽着自己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冥夜辰。
脑子里嗡嗡作响,管书陶微微侧目,却也只敢弱弱瞧上一眼,毕竟背后语人是非委实不大光彩。
可就这一眼,竟让管书陶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于是又再次侧目去瞧他,不成想对方竟抽回手臂,大阔步踏入了小楼之中。管书陶还想跟上去瞧个究竟,却被默濮一把拽住,压低嗓音道:“陶儿,不得胡闹,他可是冥尊。”
“师父,你又没见过他,如何断定他就是冥尊?”管书陶并非是胡闹,她方才见那人戴了副银狼面具,兀地想起自己千岁时,有个大哥哥也曾送了自己一副银狼面具。管书陶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带着银狼面具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自己三千年都没再见过的大哥哥。
默濮自是不知她的想法,回她道:“统领一再叮嘱,让苍擎峰上下见到一位身着黑袍,带一副银狼面具的神秘人定要俯首行礼,因为他是苍擎峰的尊主。”
“那万一你们认错人了呢?”
“怎么会?苍擎峰岂是一般人能擅自闯入的。”
管书陶见师父底气十足的模样,也没好说一群怪物就把苍擎峰的结界给毁了,可见结界也并非坚不可摧,倒是趁着师父没注意,直接掉头往小楼跑去。
默濮本想出声制止,但一想到自己的大嗓门可能会引得冥尊不悦,只好默不作声跟了进去。
管书陶躲在屏风后,探头往里屋看,却见父亲与皓月哥哥恭恭敬敬的立在屋内一角,而戴着银狼面具的神秘人正咬破食指,伸手探向了贺郢眉心处,指尖隐约有灵力在往贺郢身体里送。少顷,他抽回食指,竟是运气往贺郢身上隔空打了一掌,八片樱花花瓣自他掌心化出,悄无声息落在贺郢脸颊上方,那花瓣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直往贺郢皮囊里钻。
须臾,贺郢竟恢复了本来样貌,横在床上的木桩和树枝也开始变了模样,正是一双苍劲骨干的手臂,以及一双修长却并不纤细的手。贺郢缓缓睁了眼,却因不适应屋内光线又重新阖上了。
独孤皓与管欣荣一个因为愧疚,一个因为惊奇,皆是盼着贺郢能早点好起来。可等了许久也不见贺郢再次睁眼,独孤皓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开口询问冥尊,可话未言出,就见冥尊起身说道:“贺郢的主魂与七魄皆已归位,但因其主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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