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芯蕊冷冷一笑:我的职责,从来都只有守护忘忧谷子民这一条,济世救人不过是出于一份仁心罢了!救或不救,全凭心之所向,绝非被人胁迫!
花神的意思是,真不打算救他们了?
蓝芯蕊的目光落在小萱儿染血的衣袖上,怒道:凭心而论,不愿救!
大家都听见了吗?不是老夫不愿帮你们,是花神娘娘她不愿出手相救啊!老夫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强行剜下花神娘娘的血肉吧?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实则正是提醒染疫者,花神麻木不仁,想要取她的血肉,需得他们亲自动手。
果然,染疫者立时便哄闹了起来,有人捡起子贡方才掉落在地的匕首,愤愤嚷着:国主遗弃我们,连神也遗弃了我们,以后我们谁也靠不住,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喊罢,便举着刀,快步冲向了蓝芯蕊。
其余人见此,亦是相互推搡,争先恐后的往蓝芯蕊身边跑,生怕迟一步,自己所染的怪疫就再也无法治愈了,
姑姑快跑,快跑呀!小萱儿哽咽着,拼尽全力推攘着姑姑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动,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光降下,将那蜂拥而至的染疫者全都弹飞了开去。
小萱儿抬起泪花簌簌的眸子四处找寻,直到看见长空中降下一位鲜衣少年时,方才大喊出声:煜凤哥哥!
带着啜泣的声音格外可怜,煜凤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当下便击出掌中焰,焚灭了囚禁小萱儿的铁笼。
见此,宫羽残当下便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不料前方忽多出一道火墙,挡住了他的去路。宫羽残急忙换了个方向,却差点儿被地上窜起的火焰烧到了脚,索性止了步子,将一支指骨做成的骨哨递到了唇边。
可还未吹奏,骨哨竟无火自燃了起来,宫羽残慌忙将其扔出,就见那骨哨还未落至地面便已化成了灰烬。吓得宫羽残脸色骤变,看向煜凤的眼神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煜凤眸中蕴含着怒火,大手左右开弓,竟是隔空在宫羽残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打得宫羽残重重摔倒在地,呕出了一大口血,煜凤方才启唇道:掳走仙族后裔,教唆凡人伤害忘忧花神,你好大的胆子!
骨哨被毁便意味着自己再无反击之力,宫羽残连忙从地上爬起,跪行至煜凤脚下,求饶:上神息怒!小人也是受人胁迫,绝非自愿呐!
是吗?煜凤冷冷一瞥,居高临下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自己是被何人所迫?
宫羽残自知难以逃脱,索性将背后之人供出来,为自己开脱道:那人自称北曜星君,是他告诉我花神会来椋安郡悬壶济世,也是他让我当众引出璇筱体内的蝗虫,好将异虫突袭一事嫁祸于忘忧谷头上,再以小萱儿为诱饵,将花神引来此地剜其血肉。
还有还有,那吸走花神灵力的铁笼子,也是北曜星君给我的,他还告诉我,自己会亲手解决了您。上神,小人真不是故意针对花神的,实在是兵在其颈,不得不从啊!
北曜星君向来雷厉风行,中正无邪,煜凤并不愿相信这些事皆是出自北曜星君之手,但能吸收灵力的牢笼,也的确是北曜星君所制。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查证,煜凤刻意加重了语气,诈他道:一派胡言!北曜星君一介上神,有何理由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这……宫羽残一脸苦相,见煜凤眼中生了杀意,立时磕起了头,上神饶命,上神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弄虚作假,小人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他并起两指发誓。
好一个不得好死!煜凤再次挥手,隔空在他脸上甩了两耳光,打得宫羽残口中血沫四溅,牙齿横飞。
你蓄意在她人体内种入虫卵,复以骨哨操纵异化后的虫潮祸害边境百姓,便是万死亦不足惜!
在来此之前,煜凤已经抓住了滋养蜈蚣的母体,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妇人,煜凤耗费许多神力,终是助那妇人恢复了神智。
那妇人告诉他,宫羽残在她体内放了许多的蜈蚣幼虫,复以邪术催化,这才有了椋安郡成百上千的巨型蜈蚣。那妇人还告诉他,自己将无忧国主困在了蜈蚣堆里,暂未伤其性命。
国主虽有些暴戾,但好在治国有方,也为无忧国谋得了二十多年的太平盛世。即便他生出过染指花神的邪恶念头,但煜凤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想必他定能引以为戒,改过自新。
煜凤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国主给救了出来,并将宫羽残利用母体滋养虫卵一事如实告知了他。
国主死里逃生后,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当下便向煜凤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就近调兵遣将去了。
算算时间,国主带来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这一场俗世之争,终得由凡人自己去解决。
煜凤不便插手其中,亦不愿再插手其中,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将小萱儿与花神平安送回忘忧谷,再另寻时机与北曜星君对峙,彻查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