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扇依旧没有拒绝,却也不再迎合他,她闭着眼,任凭他如何在自己口中攻城掠地也无动于衷。
再次看到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时,博渊终是离开了她的唇,也放松了自己拥她的力道。他垂着眼帘,黯然神伤道:执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如此神态,正如煜凤陪伴她的那八万七千年一个样,即便重活一次,即便一句话也不说,她依旧是将他伤得最深的那个人。
哪怕眼眶湿润,执扇也是倔强的扬起下颌,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将眼泪给收了回去,博渊,你与二郎神联手杀了我最亲的人,我没办法恨你,却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与你共度余生。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自己交给你,但我不会一直陪你走下去。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最后的倔强了,不要让我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不想哥哥会因为我,死不瞑目!
博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的神色黯然,眼神却透着坚定,口中讲出的话又如同泣了血一般,执扇,你知道吗?千难万险也阻拦不了我奔赴你的决心,但我却没办法制止你,亲手阻断我奔向你的路。
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你想去见帝君,我陪你去,你想离开我,我也可以送你走,但伤害自己的事,你想都别想!
从执扇答应舍小我那一刻起,博渊就知道,执扇会将他推开,他拼尽全力挽留,却怎么也留不住她,他可以放手,但绝不允许她伤害自己。
博渊,你别这样。
这也是我的底线。博渊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看着她。
我先去找师父了。执扇也不知该如何说服他放弃,索性一走了之。
博渊没有阻挡,就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走。
他二人一路沉默,直至回到璠云宫,都没再讲过一句话。
帝君此刻正站在院中的玉桌旁,盯着雪魂草走神。
执扇一回来就发现宫中的梧桐树不见了,她问:师父,青老爷呢?
帝君回过神来,看了眼那本该有一颗梧桐树的地方,又看了眼执扇身后的博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怎么将他也带回来了?
语气不急不怒,却有着明显的嫌弃之意。博渊快步上前握住执扇的手,向他宣示:执扇是我的人,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什么舍小我,赴大我,她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你休想伤她!
帝君道:话都是你说的,为师何时讲过要她舍小我了?
博渊仔细想了想,帝君好像真没说过这话,他问:那你们为何会讲追封?
那也是你父帝说的,为师可从未说过!帝君语气轻快,眼神里竟还隐藏着笑意。
博渊听得云里雾里,反倒更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让执扇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帝君道:为情所困,心浮气躁,你这天界太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博渊面色一凉,气得无话可说。
帝君说这话,也不完全是在揶揄他,毕竟比起九万年前的煜凤,现在的博渊,的确逊色了很多。
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执扇都懂,但在她眼里,无论是沉着冷定的煜凤,还是心浮气躁的博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并不存在高低之分。
她回握住博渊的手,对帝君说:师父,博渊也为三界苍生做了很多事,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你这丫头,还没嫁过去呐,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帝君突然笑了,满眼欣慰的笑。
博渊与执扇互视一眼后,又全都一脸懵的看着他。
帝君收起笑意,正色道:行了!为师让你回来,是为了尽快救冥夜辰一命,他……
一听到哥哥的名讳,执扇立时抛下博渊,一把抓住帝君胳膊,急急打断了他的话:师父,我哥哥他,真的还有救吗?
你看看为师赠你的孪生玉,是不是还有光泽?
执扇忙掏出百宝袋中的玉钗和玉指环,就见自己的潜风荧白透亮,色泽极好,而哥哥的无虞却因为沾了他的血,白里映红,色泽极淡。
无虞虽暗了些,但还是有光泽的。师父,这跟复活哥哥有什么关系吗?
孪生玉随主,无虞还有光泽,也就证明你哥哥还有救!只要你愿意,就能用你的一颗心,救他一命!
执扇脱口而出:我愿意,当然愿意!
博渊一把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冲帝君发火:拿着执扇的软肋欺她,骗她,你修得哪门子的无情道?什么舍情忘欲都是假的,我看你根本就是利欲熏心,妄为人师!
执扇,你别被他骗了,跟我走!博渊说着就要强行拽她走,却被执扇愤愤摔开道,博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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