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晚甚少对人这般冷厉,那股子气势连谷朵和怀琇都有些气势。只是孙茜素听了却觉十分好笑,掩袖嘲讽:“侯妹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爹的官衔在我爹之下,也配让我爹爹听训?”
孙茜素每每在梧州与旁人起冲突时,便拿自己父亲的官位压人,屡试不爽,是以此刻也是一般地骄横。
怀琇似乎从没有见过这般蠢笨的人,音色洪亮地仰头道:“孙小姐这声侯妹妹唤得奇怪,我家小姐可不姓侯,而姓秦!”
“你们不是说侯府……”话到此处,孙茜素住了嘴,总算是转过弯来了。满京都姓秦的侯府,不就是……秦宣侯?
此时孙茜素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既惶恐自己先前那般骄横无礼,一个五品官家小姐在人家侯府小姐面前摆谱,简直是丢死人了。又惶恐这个秦侯小姐会记恨上自己,日后找麻烦。
“怎么,现下想明白了?”谷朵揉了揉脸颊,没好气地气哼道,“梧州来的井底之蛙,还真当自己在这京都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呢。”
众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孙茜素一副自吹自擂的模样,现下却是吃了瘪。
“你……就算你们是秦宣侯府的人,也不用这般羞辱人吧!”孙茜素羞恼得咬着下唇,明眸中蓄积泪水,竟是盈盈向褚长安的衣袖扑抓去。
“安公子,你这表妹也太盛气凌人了,奴家……奴家委屈……”
人群中不知是谁噗嗤一笑,幽幽地说道:“果然是井底之蛙,九殿下面前也敢这般矫揉造作,当真是没有脸皮的。”
褚长安面容温和,依旧是那般出尘谪仙的气韵,只是瞧着孙茜素拉着自己衣袖的双手,眼底不免也带了几分玩味与嘲弄。
孙茜素如针扎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着耳畔众嘲声不断,她眼底蓄满了泪水,捂着脸便狼狈离去。孙家婢子追赶在自己小姐后头也走了,此处忽而少了聒噪,瞬间是清净不少。
谷朵朝着那主仆的背影啐一口:“这会儿子倒是脸皮薄了,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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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孙茜素一搅和,秦不晚和褚长安第一次的“约会”可谓十分败兴。
她也没什么心情再在雅会玩乐,便打算回府了。褚长安也随她一起离去,雅会上的吃瓜群众们背地议论纷纷,这秦侯家的小姐和九殿下之间,看起来真是不简单啊!
有人说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双双对对外出游玩;有人说他们是权利下联姻的牺牲品,定是被家里人逼迫着要定亲,这厢是打发出来培养感情;更有人说,两人相爱相杀,那孙茜素不过是虐恋情节里的一个小小炮灰。
一时间众嘴各词,说得绘声绘色,连什么作诗作词的都抛诸脑后。而这些天花乱坠的故事转头就被吃瓜群众们回家传播给了亲朋好友,并改编成了不同版本添油加醋的故事。
几日后,秦康佑坐在书房里喝茶,听着金管家十分为难地向自己禀报完在府外听到的流言,惊吓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不晚和九殿下私定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