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巍国土阔大,这个时代又没有飞机高铁,来去自然是要月余的。秦不晚自然是知晓这些,只是想来又不免无奈。
褚长安笑道:“可是舍不得我?”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伸手在她挺括小巧的鼻尖一捏。
秦不晚将下巴一扬,两手叉在腰上偏头否认,如玉晶莹的耳垂却红得像铺了一层胭脂。
褚长安薄唇微扬,捧着她的脸颊在额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
“倘若去了芒山办好差事立下功劳,回来时正好也赶上琼华大典,大典后我便会求父皇赐婚,将你八抬大轿迎进府邸。”
曾几何时,秦不晚便日日盼着褚长安能同她说这般有情的话语,如今真的听到了许诺,反倒有些美好得不真实。
她抬起如水的眸子,笑盈盈地伸出小指:“那……拉钩。”
“好。”他笑应,抬起右手轻勾上她的指头,“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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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回去,秦不晚便写了一封家书,让怀琇第二日捎去宫门托人送回秦宣侯府。
信中写明让秦康佑帮衬褚长安拿下赴芒山督开铜矿一事,秦康佑读完信后静坐良久将信件伸进烛火中烧毁,心中也已明了往后该当如何站队。
于是乎三日后金銮大殿上秦康佑也暗中加入了保举褚长安赴芒山督开铜矿,另与保举五皇子和三皇子党据理力争,秦康佑倒没有明着谏言,只是在众臣唇枪舌战后陛下褚安晟亲问时似若有无地点了几句褚长安的得力之处,又举措了褚长安往日绩效。褚安晟一向信任秦康佑,思虑一番便也将差事交给了褚长安。
当消息传到启祥宫,秦不晚自然是欢喜不已,拉着秦霜儿说个不停,比那枝头报喜的喜鹊还要欢欣。
可秦霜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着秦不晚的欢喜面容,却是一丝笑也提不起来。
“姐姐……”秦不晚垂着眼帘,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霜儿,你怎么了?”秦不晚见她总是不开怀的模样,未免也觉奇怪。
秦霜儿抿着唇瓣,似是挣扎了会儿,终忍不住一叹:“姐姐,那九皇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姐姐还是不要同他来往了。”
秦不晚一诧:“为何这样说?”
秦霜儿与褚长安从没有半点交集,她想不通秦霜儿为什么突下断论。
秦霜儿两手攥握在袖中,胸中似有答案要呼之欲出,言压在舌底又辗转消无,只是低声道:“没有为何……姐姐若是信我,就万万要听我一言!”
瞧着她这般认真,秦不晚反而噗嗤一笑,拉起了她的手:“好霜儿,你许是对他有什么误会,他是个极好的人。”
“姐姐怎知道他的真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秦霜儿急得脸通红。
“霜儿……你这是怎么了?”秦不晚怔怔地保持着拉她的动作,看她如此反感褚长安,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霜儿也说不出更多理由来,见半晌说不动秦不晚,憋着满肚心事,气闷地转头就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