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
夜,更深了。一阵微风拂过,吹的院里的枝叶沙沙作响。
温羡初沉浸在这个令人叹息的故事里,久久不能回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看着眼睛里有些闪亮的清释。
“然后?”
清释自嘲的一笑。
“然后,林沁白因伤口直中要害,不治身亡,也因此,他的父亲极其痛恨林洛城,在林怀珅和林洛城被赶出林府后,虽然多少还顾念着手足之谊没有对他们落井下石,但也选择了袖手旁观。再然后,林怀珅因气急攻心,没几天便也归西了,其妻听闻林怀珅的噩耗,也以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只剩下林洛城,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落魄乞人。”
“那……城煜呢?”
听着清释充满悲伤和痛苦的声音,温羡初虽然已经听懂了整个故事,但还是出声问道。
“城煜跟林家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城煜啊……”
清释闭了闭眼,将眸中的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
“城煜虽然不是导致林家惨剧的罪魁祸首,可鲁侯斌的计划之所以进行的那么顺利,却多少也跟他有些关系。”
“哦?”
温羡初有些不解。
“可明明,林家对城煜有养育之恩,那城煜为何会参与到这件事上来?”
“因为城煜虽然已帮着林家照管了几年生意,但毕竟也还太年轻。而生意场上的事,太乱了,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别人的陷阱里。”
清释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憎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多长点心?为什么自己没有再谨慎一些?为什么当时自己明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安慰自己是自己多心了?如果当年,自己再聪明一点,再谨慎一点,那自己就不会掉进鲁侯斌设的陷阱里,那么林伯父、林伯母、城儿、沁白,他们一个个,也就不会有那么惨烈的结局!
“这样啊。”
温羡初趁着暗淡的光线看了眼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清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城煜倒也不是不可原谅。可是在林家出事的时候,城煜为什么不见了呢?”
“可以原谅吗?”
听了温羡初的话,清释摇摇头。
“怎么可以原谅他呢?在鲁侯斌算计林家的时候,是他推了林家一把,在鲁侯斌去为难林家人的时候,他却因为自责、愧疚而不敢出现,使得林沁白枉死,林洛城孤立无援、几近绝望。所以,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原谅呢?”
“那后来,城煜因为觉得自己愧对林家上下,但是对林家的遭遇又无能为力,所以便落发为僧,想以此赎罪吗?”
故事终于完了,虽然清释并没有亲自说出来结局,但温羡初已经明了了一切。
“是啊,他想赎罪,可是他造下的罪孽,怕是他这一辈子……都赎不清了。”
将佛珠从胸前取出,清释闭着眼,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可是,城煜也是情非得已啊,如果佛祖知道了他的苦衷,知道了他是诚心悔过,应该是会化解他的罪恶的吧。”
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不稳的清释,温羡初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沉默了一会儿,温羡初看着清释,道。
“但愿如此吧。”
清释慢慢站起身来。
“夜已深了,温施主快回去休息吧。”
“好。”
看着清释落寞寂寥的身影渐渐走远,温羡初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原来向来沉稳静心的清释大师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蚀骨灼心的过往。
“那他故事里的林洛城,想来就是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位紫衣公子了吧?”
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温羡初看了眼天上更加明亮的月亮,他刚想起身回房,却不想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子琚?”
有些诧异的回头,温羡初便看到玉子琚只穿着一身中衣站在自己身后。
“我醒了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偷偷跑了,所以便只好出来寻你了。”
玉子琚将下巴抵在温羡初肩上,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
“阿初的人缘可真是好啊!这清释来我家两年了,还从来没听他主动提起过自己的过往,没想到今晚他居然会跟你说这么多。”
“大概是因为……一直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吧。”
温羡初转过身,看着脸上还有些睡意的玉子琚。
“子琚,那清释大师是怎么来到玉家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玉子琚皱着眉头。
“就大概……两年前吧,有一次我爹从外地的铺子回来,就把他带了回来。我爹说他医术很是高超,并且说因为他修行的寺庙早已荒落,待在那儿未免有些屈才,所以就说服他来我们玉家,然后他就一直在这儿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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