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世破罐子破摔,坐在满地狼藉上和老人下了半天棋,等到日头偏西,才想起来要去投喂金主。她急急忙忙告别老人,赶到伙房做菜。端着食盒往中军帐走的时候,卢安世心里思忖着:不知道陆功全那个小人到底有没有告状,也许今天晚上要被金主吼一晚上了……卢安世还没有心理准备向秦湛坦白她做了什么,虽然秦湛算是非常开明通达的男人,不过她毕竟是以女子之身在经商,怕堂堂北靖王爷吃不消。
但让她意外的是,秦湛今日居然有客,还是个美男子,广襟博带,气度闲雅。秦湛这个飞鹰走马的王爷放在人家身边一比,瞬间就糙汉子了。
见到她来,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将纸扇阖上,在手心里轻轻一敲,长长地嗯了一声,“好。”
秦湛就问他:“隆中,你这个好字,未免太笼统了。好在何处?”
被唤作隆中的男人高妙道:“自然是好在王妃年纪少幼……”
然后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等到吕隆中借故离去的时候,卢安世的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得疼。这个人,明明一派仙人气象,却和秦湛一样,出口就是狂蜂浪蝶之语。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吕隆中是我的幕僚之长,也是我的第一谋臣,与我关系亲近,说话自然也没那么多避讳——我们可并无恶意哦,秦卢氏。”秦湛故意拖长了尾音,一脸“我就是在**你哦”。
卢安世给他布菜,“我被你**得还少么,早就习惯了,怎么会与他置气。”
“说道置气,本王倒是有一肚子气要生呢。你倒说说,你成天在做些什么,都什么时辰了,是想饿死亲夫么?”
卢安世卷起了袖子:“叔叔,这话你可说得不厚道,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厨子?我也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我在家中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说着把披鱼鳞弄出的满手口子递到他眼前,一脸委屈。“你看看,你的未婚妻成日跟个灶房丫鬟似的,说出去还不是丢你的脸么?”
秦湛长叹:“你说得如此有道理,本王竟然无法反驳。本王的王妃注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家小姐,闲在家里日不晒,出门三步有人抬,才能衬得起本王的身份。”
“正是如此。”卢安世理直气壮嗯了一声,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要不我们做什么王爷,做什么王妃,不如你砍柴去我织布。”
两人越扯越不着调,此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胡说八道完,卢安世问秦湛,“明天要吃什么?”
秦湛道,“馒头。”
“你倒是很好养活嘛。”卢安世调笑。
这样的对话让卢安世觉得很放松,她和秦湛之间似乎很少宫廷侯门、封建包办婚姻的肃杀况味,倒像是寻常百姓家。
秦湛用完晚膳,悉心地将她手上的创口包扎起来,嘱咐她,“既然手生就不要做鱼了,你那个丫鬟呢?她不会做菜么?”
说起宝川,卢安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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