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痛作无家别(上)

    一名青年跟了进来，手上犹自拿着把梳子，无奈地道：“戬，可不是大哥偷懒，莲丫头死活不肯让我帮她梳，非找到这儿不可。”沉香看在眼中，失声道：那女孩就是您？”三圣母看着年幼时的自己，一时竟有些痴了，喃喃道：“那是我大哥杨震，他一直在商队里，难得回来一趟。今天是杨……是二哥十三岁生日？那么，这时的我该是五岁吧？”

    瑶姬笑道：“这丫头真是的，成天就缠着她二哥。戬，你先哄好妹妹罢。待会在这儿沾了一身灰，你又有得麻烦了。”杨莲从哥哥怀里探出头来，向娘做了个鬼脸，又伸手环在杨戬颈上，粉声嫩气地道：“我就要二哥，哼，大哥手好重，没二哥细心！”

    杨震接过杨戬手上的活计，又将梳子塞入他手里，笑道：反正你就认得二哥。大哥来烧火，把你的二哥还给你，成了吧？”杨莲犹赖在杨戬身上不肯起来，杨戬无奈，将这妹抱了起来，歉然道：“哥，辛苦你了，我先帮这丫头梳洗去。”

    镜中景象随着杨戬的脚步，转到竹屋的另一间房里。房间不大，布置得极富童趣。用红枫叶在墙上缀出风景，又用树根雕了动物靠在风景前，诩诩如生。杨戬将妹放在竹椅上，一下一下帮她梳理着头，挽了两个角髻扎好，居然纯熟之至。

    杨莲把玩着哥哥的衣角，喃喃呢呢地着些什么，杨戬耐心地陪着她低语。一边的三圣母目光中露出迷茫之意，这才想起时候最离不得的，居然确实是这个二哥。沉香等人看得颇为不耐，却也无可奈何，只有龙四呸了一声，低声道：“假仁假义，这么就这么会哄骗人。”

    其时已近中午，杨父的声音传了进来：“戬，带莲丫头出来吧，开饭罗！”杨戬应了一声，抱着妹妹出房进了外面的堂屋。

    一家人在桌前坐定，桌上菜肴果然出奇的丰盛。杨莲取了个蜜饯的果儿吮了几口，觉得好吃，转身便向抱着她的杨戬嘴里塞去。杨震忍不住失笑起来，：“妹真是偏心，就知道对戬好。幸好俺不常在家，要不嫉妒也嫉妒死了，哈哈！”

    杨父笑道：“今个儿是戬生日，难得震儿你也在。一家人能这么聚上一聚，那是比什么都强了。”瑶姬含笑看着丈夫，嗔道：“你呀，就你得意，这一聚比什么都强？当然强了，害我下了一上午的厨。”杨父就势一扬碗，戏道：“那好啊，我敬夫人一碗酒，先谢过下厨之德，再谢你给了我这么三个好儿女！”

    杨震戏道：“爹爹也偏心得很，戬，那金锁可是他老人家赶了一天的山路，拿着娘的金钗去镇里改做的。大哥时候可没享受过这待遇啊，那时生日，能多添几筷子肉吃，就很不错了。”

    杨戬有些不安了，杨震倒笑出声来，，“傻瓜，真以为大哥会计较？切，笑话，大哥是这么气的人吗？”瑶姬摇头，笑道：“震儿你就别逗你弟弟啦，他从死心眼儿，家里人装作不高兴时他都当真上心，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家人谈谈笑笑地，一餐饭只吃到日过晌午，杨父将三个孩子赶出去玩耍，：“今天的碗筷，我和你们的娘来收拾。震儿难得回来一趟，好好陪弟弟妹妹玩罢。你们三兄妹，从就要好得象是一个人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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