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教授,这个教授还是院长兼任的。说到房屋最少,这些年由于武学院以及医学院的壮大发展,原本属于百工院的许多亭台楼阁,都划归到这两院名下,以满足两院的发展需求,留给百工院的仅剩一套四合院以及一座藏书楼。
听闻老者的介绍,余天一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百工院居然如此穷酸潦倒,瞬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刚才一路的闲谈方知,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老头名为段常仁,竟然是百工院的院长,也是唯一的那个教授。老头这些年每逢招生季,便时不时蹲守在听风阁,将刚才神乎其技的裁缝手艺施展一遍,就是希望能多忽悠几个学生过来。没想到过去好几年了,愣是一个都没成功。为此,仇山太学府已经有消息传出,如果青阳太学府百工院再招不到学生,就将闭院休学。
尽管老者一波骚操作华丽异常,却是没有真正吸引到余天一,但是余天一心里却是依然对这个为了学院而不惜自降身份的老人颇为尊敬。
“百工院当初可是有着十几座大殿”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看似不小的宅院,宅院大门上,一张巨大的匾额,摆放的有些歪斜,然而“百工院”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不可阻挡地昭显着曾经辉煌的峥嵘岁月。
“到了,进去吧。”
段常仁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吱呀!
推开院门,只见院中一名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清瘦汉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一只巨大的木鸟,见那木鸟雕刻的栩栩如生,各个关节活动灵敏,此时正扇动着翅膀,似要飞上这青天,翱翔万里之外。
“院长回来了。”那清瘦汉子一见段常仁,放下手中的活计,木鸟立刻安静了下来。
边上一座露天火炉,炉膛内大火熊熊,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打着赤膊,身上的肌肉块块暴起,正在挥动着一柄巨大的铁榔头,敲击着精铁台上一块烧得通红的金属。一锤子下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火星四溅的样子,看来这种金属异常难以成形,余天一看了半天,那块金属只是略微发生了一丝形变。
汉子似乎不死心,将那块金属又放在火炉上继续煅烧,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那团通红,眼看火候差不多,汉子又将它钳出来,继续锤击,却是依然难以使之成形。
清瘦汉子窜至赤膊汉子边上,摘去了耳中的棉花,赤膊汉子正要发怒,却见清瘦汉子努努嘴,这才看见立在门口的段常仁和余天一。
“院长回来了。”
赤膊汉子也是惊喜道,连忙搓搓手,擦擦脸,却是将手上的黑灰擦到脸上去,原本黝黑的脸庞,黑一块、灰一块,好生搞笑。
“过来过来,给你们介绍你们的小师弟。”段常仁向两人招招手,二人立即跑到院长跟前,躬身道了一声“院长”。
经段常仁介绍,摆弄木鸟的是之前的小师弟柯少新,学的乃是机关之术,熔炉打铁的是二师兄童震声,学的乃是锻造之术。
“二师兄,三师兄。”余天一拱手道,童震声则憨笑说道:“小师弟,俺就是一个打铁的。”
柯少新则是微微一笑道:“哎,你铁匠,我就是木匠了,小师弟。”
余天一微微一笑,随即将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二人,两人热情地替他收拾出一间空屋,同时也告诉他,百工院同其他学院不同,这里没有固定的学习时间和场所,想怎么学就怎么学,教授也是三天来一次,讲授一下重点,他们更注重的是实操训练。
余天一微笑着点点头,却是寻思着,段常仁擅长的是裁缝,跟这二人所学貌似不太搭,这个该怎么教?
“你们大师兄呢?”段常仁扫了一圈,没见着人,不由问道。
“呃,大师兄应该是,是去喝酒了。”柯少新磕磕巴巴地说道,还朝童震声挤挤眼。
“对对,大师兄去喝酒了。”童震声连忙和声道。
“哎,又去喝酒。”段常仁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师弟,你背后的双斧可不得了啊!”童震声连忙岔开话题。
“怎么?”余天一有些疑惑道。
“这对斧子绝对出自名家之手,锻造手法比之仇山府太学院的大匠师还要精妙。”童震声不吝溢美之词。
余天一却微笑着解下双斧,递给童震声:“师兄,拿好,有些重。”
“这巴掌大的小斧子能有多重。”童震声嬉笑着接过双斧。
只见童震声双臂猛地一沉,不察之下,竟然差点脱手,一旁的段常仁以及柯少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童震声的力气是有目共睹的,双手百十斤的东西,拎起来那绝对是举重若轻。
余天一轻飘飘地将双斧递过来,他居然差点没拿稳!
童震声双臂一震,将黑炎稳稳握在手中,舞了几下,横在面前仔细观详起来。
“好家伙,单柄就有九十斤重。这是?天外陨铁!黑炎晶!怪不得这么沉!”童震声看了不到数个呼吸时间,有些吃惊道。
余天一更是一脸震撼地看着童震声,没想到仅凭黑炎斧的外观,他就看出其主材质,当即开口道:“师兄好眼力。”
“嘿嘿,当年我有幸去仇山太学府观摩,当时的大匠师便是用这两种材料作为辅材,打制了一柄短剑,被护国将军买了去。”童震声憨笑道,他岂能不知余天一这双斧的价值,然后却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小师弟的这双斧子最好用东西包起来,以免遭坏人抢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