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延胜是个合格的军人,上阵杀敌、马革裹尸终不悔。上一次见面,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余天一能够感受到他的异样情绪,对于他这个所谓的“战斗功臣”的尊敬,对于战场建功立业的向往。
当余天一赶到庞延胜所在的军舍时,正有几名军士抬着担架从里面走了出来,担架上盖着一块黑布,观其造型,便知道里面有一具尸体。
“余丹师,庞统领在里面。”
乔四领着余天一往军舍里走去,一路上时不时看见有尸体从军舍里抬出来,整个军舍大院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死气。
一间单独的军舍,推开门,更为浓烈的药味以及血腥味从屋里向外翻滚而来。余天一鼻头微动,只见里面灯光昏暗,一张单人床榻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汉子,正是已经重伤垂死的庞延胜。
“乔四?”守在里面的一名军士见乔四进来,又看见余天一负手进来,露出疑惑之色,“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能随便带人进军舍?”
“老牧,这位是余丹师,是来给庞统领治伤的,他有皇宫大内的令牌,所以能进来。”乔四搓搓手,他和老牧是从小的玩伴,更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
“余丹师?”
老牧偏头瞧了瞧余天一,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娃娃不像是炼丹师的模样,再说了,炼丹师高高在上,他乔四有什么本事能够搭上炼丹师,恐怕就算躺在这里的庞统领也没那个能耐。
余天一拱拱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老牧将信将疑地让开来,这里是军舍,周围都是禁军,他相信这个少年不敢胡来。
走到昏迷的庞延胜身边,余天一抓起庞延胜的一只手腕,一道真气渡过去,脉搏微弱,明显是气血衰败的症状。
掀开被子,余天一真气化刀,将包裹在庞延胜胸口的纱布切掉,一股恶臭传来,贯穿伤口虽然敷了治伤药,但是伤口没有结痂,反而已经化脓。
“乔四,你去抓药。”余天一变戏法似的取出纸笔,很快便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乔四,然后又取出一张百两金票给他,“这些钱足够买到上面的药材。”
“老牧,麻烦你去烧些水,一定要烧开,然后抓一把盐丢进去。”
乔四接过方子和金票应声出去,老牧似乎有些怀疑,但是乔四一把抓过他,将他拖了出去。
待二人出了军舍,余天一摸出一颗百花丹,捏开庞延胜的嘴巴,将丹药丢进他的口中,然后又导气助他化开药力。
不多时,乔四拎着药包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人过来,军医老范。
军营距离药铺太远,乔四并没有去药铺抓药,他手中的这些药都是军中的,从军医老范那里磨来的。老范问他要这些药材做什么的,乔四只是说救人。乔四只得说出实情,并将丹方给老范看了,老范才松口。老范又怕他做浑事,便要求跟来看看,乔四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他一块过来。
当他们回到军舍时,老牧已经按照余天一的要求,将庞延胜的伤口用盐水清洗了一遍,余天一正在运功,将庞延胜体内的脓血拔除。
收回手掌,余天一的掌心中有一大团真气包裹着的红黄相间的脓血,真火一催,瞬间将那些脓血烧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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