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早熟,十几岁的时候就能无比冷漠地旁观他父母混乱的爱侣□□,从沈梦舒或者他父亲的新旧情人旁轻描淡写地路过,偶尔还会被叫住,让他喊一声阿姨或者叔叔,他大部分时间不予理会,偶尔会微微抬起狭长的眼睛,冷冰冰地喊,阿姨,让开,我要回去做作业了。
沈梦舒一直说她没办法培育出一个和他观念一致的云洁莹,但杜泷对此一直都持怀疑态度,因为沈朝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的观念如此的别致,瞬间就获得了杜泷的赞美和认同,而且也不像是沈梦舒描述的那样,这种强制让人适应一种新婚姻方式的过程会让人崩溃。
沈朝就没有崩溃。
而是成长得前所未有的优秀,他那个叫做杜目的儿子还在惊恐地对着他妈妈割腕尖叫的时候,沈朝只会冷漠地用绷带绑好云洁莹喷血的手腕,像是命令一样告诉云洁莹,活下去,然后拨打急救电话。
沈朝这种对他人苦痛冷眼旁观的漠然和对爱情流转的认同价值观,在一定程度上打动了杜泷,在这一如此小的孩子身上就能寻求到和马河东一样的知己感,杜泷简直迫不及待地等待沈朝成长起来,看看他能爱上什么样的人,可以用来大家一起共享玩弄。
对,沈朝是杜泷可以分享猎物的对象。
在杜泷口中,被他所爱的人都变成了物,可以被随意交换以物易物,用来提供所有杜泷想要的风月享受。
云洁莹就是这样。
那个畸形的共享式家庭,最畸形的地方不在于两个家庭的共融,而在于杜泷悄无声息地询问沈朝,你愿意试试你的新妈妈吗?
杜泷在拍摄全家福的时候,靠在沈朝的耳边低语着,沈朝,我愿意把我喜欢的女人分享给你,就站在你背后十几厘米的地方,她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穿着十三英寸的纯白裙子,笑得那么可怜地撑在你身上,拍个照片都在发抖,她多怜爱你啊,如果你愿意爱她,她一定很感激她能得到那么多爱…
沈朝看着杜泷,说,我只有十二岁。
杜泷低笑起来,他对沈朝科普道,十二岁又怎么样,十二岁也可以谈恋爱,我也喜欢和十二岁的小姑娘在一起,她们都很爱我,你为什么不能和云洁莹试试?
他笑着说,反正你只是试试,爱情全是这种转瞬即逝的肉/体欢愉,你爸爸妈妈都爱上了这种感觉,你是他们的孩子,你迟早也会成为这样的人,提前享受你人生里的快乐有什么不对?
沈朝就那么平静地凝视着杜泷,说,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然后沈朝就从十二岁一直孤僻到了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拒绝和任何人产生过深的情感联系。
杜泷遗憾无比,就好像看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迎合世俗而苛待自己,掩埋了自己的本性一样,他不懂沈朝这样的拒绝有什么意义。
他无数次地告诉沈朝,这就是人的本能,这就是人的本性,所有人喜欢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人敢表现出来,而有些人不敢而已,人都是自由的,都有权利选择怎么去极致地去品尝爱/欲带来的最大快感,只是有些人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和一个人纠缠就是一倍的快乐,放肆地让所有人纠缠一起,就是加倍的,指数级别的快乐。
专一的爱情和婚姻都太单薄,无法承受这样的快乐,杜泷曾经也想让云洁莹玩玩,可惜她没有这个能耐承受,又敏感又脆弱。
沈朝明显是有这个能力和心理去享受这一切的,但他后来却越发的拒人千里,这让杜泷很遗憾。
所以在知道沈朝喜欢上某一个人的时候,杜泷是兴奋的,这种兴奋在于又一个人走进了放纵自己的感官世界里,这让杜泷无论如何都要过来迎接他的新生朋友,并来调侃沈朝十二岁拒绝体验的事情。
并且看看沈朝喜欢的到底是谁。
杜泷喜欢被标记过的爱人,尤其是自己朋友的爱人。
就像是马河东当年先看上了云洁莹,但他很快就被《小兰》里云洁莹的表现所吸引了,和她赌了之后结婚了,但是他依旧是很宽容的,他并不会妨碍云洁莹去喜欢其他人。
杜泷放平了心情,又笑起来:“你现在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很喜欢的玩具那样,沈朝,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你也会离开他,这是人的本性。”
他就像是过去那样,又一次循循善诱地沈朝说道:“不如放开他,让你和他都自由…”
“我知道他或许有一天会离开我。”沈朝打断了杜泷的话,他的眸光宁静如海,“我不是一个,值得他停留很久的人。”
“但如果他一直不离开,我就会一直留在这里。”
“我不需要自由,我只需要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