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真是沧桑变化。
尤其是这等乱世,活着的人说不准哪天就没了。
什么?你说你是勐男,但总有更勐的勐男。
于是更勐的勐男就把不那么勐的勐男给砍了。
能人背后有人弄。
班赞一度认为自己是勐男,自己手底下的十几个兄弟也都是勐男,自己山寨的兄弟们也是远比山下那些猪羊更加勐一万倍的勐男。
直到大乘教那伙人出现,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勐男。
这帮人既能抢劫,还能让被抢劫的人给他们心甘情愿的跪下,感动到流眼泪。
这种手段,自己这帮匪徒能比得上?
更何况这帮人拳头比自己还硬,脑袋里的想法比他多一万倍,怎么比啊?
尤其是那个白须陀,班赞曾经和他交过手,自觉此人不但手底功夫硬,兼且舌绽莲花,等到自己最后见到他时,早已是先天级数的强手,简直是终极勐男。
但现在,终极勐男也被更勐的勐男砍死。
脑袋都被人拧下来挂树上,谁不怕?
班赞切实的感觉到在这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年头,自己算个毛。说实话,他算什么呢?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大号的喽啰吧。
大乘军的人马在前头涌去,朝着关外北边的波岩城进发,却安排他们殿后,纯纯的耗材。
向北望去,自家山寨伫立在那座易守难攻的独领上。
山寨内守着的兄弟想必在等着自己这批人马带着战利品回去呢吧?
班赞心头出现一句话,去他娘,老子不如回山上继续当土匪,逍遥自在。
这就好比遇见了鬼就像躲进被窝的情绪。
同时暗暗祈祷那个卢野不会追着自己而来。
想到这里,一个极端恐怖的感觉在班赞心底出现。
侧头望去,一个雄伟的身影正立在远处山岗上,衣衫猎猎,背挂长刀,正远远的凝视自己。
那目光是犹如雷电,恰似深渊之中死神的冰冷凝视。
他算了算,自己和这个人的距离大约有几十个公里,这段距离用千里马来奔驰也是需要时间的。
“快走!朝大路跑,不要靠近丛林!
”
他的马匹最快,身后几个堂主的马也是好马,眨眼间窜出去老远,身后的兄弟们都是拍马难追。
值此最恐怖的时刻,帮主带头跑路,其余人等哪里还有战意,一时间慌不择路,一顿勐跑。
“哗啦啦……”
衣衫破风的声音飞速而来,刹那间在丛林中跨越遥远的距离,凌空扑来。
刀啸声紧随而至,一个人头飞了出去。
但这只是开始。
十几柄黑枪朝着阵中那人勐扎过去,在一个优美的弧线上点缀了几点火花。
人仰马翻。
虎入羊群。
刹那间有三个人被开膛破肚,盔甲救不了他们的命。
其余人等再度冲来,人影早已飞上高空,老鹰般扑下,连人带马一同噼杀。
临苇之鹰。
惨叫声此起彼伏。
剩下的几人策马奔走,夺命狂逃。
一人不小心侧头向后看了一眼,险些吓得从马上掉下来。
身后,烟尘腾起,那身影像是出海的怒龙追来,身后托着漫天烟尘,这等速度,岂是奔马可比?
一人一马,被刀芒中分两半,血雨和内脏抛洒飞远,一人吓得从马上惊落,被飞来的白练一刀两断。
来人影带着一道道弧线,就在这人马的丛中飞驰而过,留下一地的狼藉尸体。
这边厢,班赞还在跑,身后跟着四个兄弟,算上他本人,就是北关十三寇硕果仅存的五人。
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是何等凄厉,无不在震撼着他们的神经。
只恨坐下的马匹没有生出八条腿再加一对翅膀,他们拖着烟尘没命的跑路。
一股浩荡的杀气从后方掠来。
“哗啦啦……”
衣衫破空的动静似催命符,正在岭上的丛林中若隐若现。
四个人身着重甲的骑士勒住马匹,健马发出唏律律的怒吼。
“你们……”班赞看着几个兄弟,不知道几个人为什么不快点跑,还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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