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的不轨早在预料之中。
就着崇明帝的揣测,夏钰之继续说道:“是,属下已经密令手下人留在扬州,查寻汇通钱庄的底细与甄夫人真正的身份。”
崇明帝手拈胡须颔首微笑,连声赞道:“钰之,做得好,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心细如发,竟能瞧破扬州郡守的秘密,牵出朝中这样大的一条蛀虫,委实立了一大功。”
其实是慕容薇提醒在先,自己才泒人盯牢了那位看似谨慎的郡守夫人。夏钰之委实有些汗颜,他向上拱手,诚实说道:“臣不敢居功,实则是扬州驿站太过奢华,大公主先查觉有异,要属下牢牢盯住那位郡守夫人。”
提起扬州,夏钰之又记起慕容薇的嘱托,便不得不说一说无锡。
夏钰之向上行礼,言辞更加慎重:“陛下,行至无锡时,我们曾在驿馆下榻。说来蹊跷,那无锡鱼米之乡,商业繁荣,百姓又人人安居乐业。这般富庶之地,太守府却是一穷二白。”
提到因自己这一行人下榻,那驿馆竟是由吴太守拿自己的银子略做修缮,墙皮都是新刷,夏钰之便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五一十认真回禀,讲到无锡太守连端午节宴客还要借当地富商的别院,夏阁老脸上浮起奇怪的神情:“修建官衙、驿站、水利、桥梁、道路,这本是地方设施,都该由地方官上折子,内阁交由户部拨款,何至于地方官自贴银钱?”
陈如峻才入内阁,不便答话。夏阁老凝神回思,笃定地说道:“老臣在内阁多年,记得清清楚楚,从未接到过吴太守要求拨款的折子。”
夏钰之据实回道:“因扬州与无锡两地相差太多,臣觉得疑惑,也曾向那吴太守问起。吴太守说是折子确曾递过几次,只是都被户部驳回,才一拖至今。那无锡馆处在闹市之内,出入确实极不方便。”
崇明帝听得眉头紧紧蹙起。寻常下榻,自然只是添些麻烦。若遇了传递朝廷公文之类的加急,安排对方在这里歇脚,离得府衙太远,轻则费时,重则误事。
吴太守此人,崇明帝有些印象。本是先帝十二年的进士,入仕尚在自己之前。闻说当日金銮殿上一番对答,甚合先帝心意,当场便钦点了无锡的郡守。
后来无锡撤郡并府,他凭着多年的政绩任了太守,此后便再无建树。
早些年崇明帝任职户部,还曾见过吴太守入京述职。时隔多年,打从自己即位起,便再未见过此人,崇明帝才一时记不起他。如今略略回想,还能忆起对方那浓眉大眼的耿直形象。
吴太守言之凿凿递过折子,内阁却又从来不见,这双方崇明帝都信得过。那便只有一个猜测,就是这吴太守的折子被人半途截留,直接送进了户部批复。
抽三留七这样的荒唐事,以吴太守的为人断然不会去做。也是因此,他请求拨款的折子便被钱唯真淹没。小小的扬州郡动辄便要到几万两的白银,无锡却连个铜钱也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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