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虽然常年待炼丹修道,半点俗事不理,到底还是东府里的大老爷,他的寿辰,东府自然是要大肆操办一场的。不过邢夫人摸估着,应该是贾珍算准了贾敬不会回来,借着这机会好热闹一番。但不管怎么说,东府既派人送了信过来,那就断没有不去的道理。
等到贾敬寿辰那天,果然是宾客盈门,热闹繁华至极的景象。尤夫人弄得是手忙脚乱的,少不得叫了王夫人王熙凤去帮衬一二,至于邢夫人,就她那肚子,也没人敢让她劳动的。等尤夫人闲下来能亲戚间说说话的时候,看着邢夫人的肚子,忍不住就红了眼:“婶子可真是好福气,看着肚子尖尖的,少不得是个大胖小子呢。”只是口气颇酸,那股子羡慕的意思,真是掩都掩不住。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她的心事,嫁进门来几十年了,却没有半点消息,如今跟她处境相差无几的邢夫人却突然有了,她心里,少不得是又羡又妒。邢夫人不好说什么,只得淡淡说了句:“这还没出世呢,谁知道是男是女。”
尤夫人却道:“不管是男是女,总归是自己骨肉。要我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剩下的没再说,只是那意思,却是不言而喻的。
场面一时就有些尴尬。
王熙凤看着不像,赶紧岔开了话题:“刚才听说蓉哥儿媳妇不大好,这模模糊糊的,我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偏尤夫人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半点没体会王熙凤意思似的,道:“就跟方才说的一样,也弄不清具体的什么病症说法,只知道是大症候,如今也只能慢慢养着。”
王熙凤本意只是想转移尤夫人的注意力,那是真的要问秦可卿的病情,此刻见尤夫人这么没颜色,也委实是接不下去了,讪讪笑了笑:“是这样啊,这可不是要人担心嘛~”咕哝了两句,也就静默下来了。
倒是尤夫人,似乎猛然惊醒过来怠慢了客人,忙笑道:“瞧我,这大好的日子,提这些事做什么。两位婶子包涵,看在我笨嘴拙腮,没凤丫头灵巧,能说会道的份上,好歹可原谅一二。”
王熙凤也凑趣道:“好你个珍大奶奶,你自个赔礼也就罢了,平白再拉上个我可是怎么说的?我可是最粗糙不过的,哪敢当得灵巧二字,更是和你没处比的。”
尤夫人指着她直笑:“我这夸你还夸错了不成?惹你这么一串话的。成成成,你凤丫头呆头呆脑愚笨木讷,全身透着股笨拙的意味,看着只让人心烦……”还没说完呢,王熙凤就跳起来追着要打,惹得所有人禁不住都笑了——开始的沉闷,总算是一扫而空。只是邢夫人的心情却有些不好,秦可卿病了,离原著里朝堂变换的时间越来越近,荣国府,也就要鲜花着锦,更显荣耀了,离麻烦,也越来越近了。
吃饭的时候,邢夫人见到了尤夫人的继母,大概是生活不好,她看上去就是个中年大婶,脸上有些明显的岁月痕迹,算算,她跟王夫人倒是差不多的年纪,但看起来,比王夫人可老了一截不止。想想也是,一个养尊处优,一个家道中落,生活环境就不一样啊。不过细看五官,还是很精致漂亮的,依稀地还能从中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个漂亮妩媚的女子,也是,能生出尤二姐尤三姐那样漂亮的女儿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丑的。邢夫人叹口气,可惜,这两个女儿,漂亮是漂亮,人品就不怎么样了,虽然一个懦弱一个泼辣,却都是和男人不清不楚的风流人物,是她最不喜欢的。想到这里,邢夫人忍不住瞄了眼王熙凤,就贾琏那风流性子,王熙凤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邢夫人现在很容易就觉得累,吃了饭陪着说了会儿话就要休息,尤夫人很客气的叫人带了去客房,体贴周到地让人小心服侍了,邢夫人也是真累了,等一个午觉睡醒,再问时间,却是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再问王夫人尤夫人做什么,却说是打牌去了,当即也就不着急,慢慢叫人梳洗了,出门散步去。王善保家的问过太医,多走动,有利于以后生产,邢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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