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夫妇的归来,不但没有给王夫人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却便宜了贾赦邢夫人贾母多了助力 ,王夫人背地里没少骂王熙凤狼心狗肺胳膊肘朝外拐,不向着她这个嫡亲姑母亲婶子,却向着个填房继室。王熙凤甚至对贾母都比对她来的恭敬,这叫王夫人心里,如何能不怒。贾琏这个男丁就更不消说了,回京后只休养了几日,就被贾赦派出去联络故友,往来皆是功勋子弟,听王熙凤偶然透出的话语,贾赦似乎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下一步晋身的道路,而宝玉,如今还被逼的不得不装病逃脱那严苛故意刁难的陈夫子……
“怎么就不干脆死在外面,还要回来添乱。”曾经对王熙凤归来还有一丝期盼的王夫人恶狠狠地诅咒着。
只是骂归骂,每日里去贾母处请安,见了王熙凤,王夫人照旧还是挤出了笑来应对她——她不得不这么做,没有贾政在府里,连元春都被贾赦逼得暂时偃旗息鼓,王夫人只要不想被贾赦邢夫人抓住把柄再收拾一回,对着王熙凤这个久别回京的侄媳妇兼娘家侄女,那就不能太刻薄。
只是这事确实是太憋屈,出了贾母正房,瞅着无人注意,王夫人拉着周瑞家的直抱怨:“有着孩子了还不肯消停,非得天天到老太太面前来巴结,打量谁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不就是希望能多得老太太欢心,好多捞点老太太的私房钱。你瞧她对我那不冷不热的模样,亏得我往日疼她,黑了心肠的死丫头!”
周瑞家的本也直往这王熙凤回来后能帮帮二房,顺带着拉拔拉拔她,好歹以前王熙凤对她还算客气,谁知王熙凤回来是回来了,可跟二房却是彻底生分了,希望越发失望越大,心里也不由得记恨上了王熙凤,闻言也跟着道:“可不就是,当初太太掌着家时,二奶奶对您那可是恭敬的很,还不是后来见大老爷偏着大太太,她心里才有的想法,如此见利忘义,半点亲戚情义也无,二奶奶也忒是过了。”
王夫人被说得更是心头火起,只恨自己现在手里无权,打压不得王熙凤,暗暗想着,等那一日进宫见了元春,一定好好把这事说道说道,便是现在不能发作她,也让娘娘记住了这事才好。正盘算着呢,迎头一个丫头上来行礼,手里那这个花红柳绿的东西,呆呆傻傻地看着她。王夫人认出这是贾母房里的傻大姐,虽知道这丫头最是一无知识,呆傻不过的,不过到底是贾母房里的人,倒不好再跟周瑞家的说话,拉下脸,挥了衣袖就要走。
也是巧了,周瑞家的经过傻大姐身边时不过随便扫了一眼,不妨地却见到了她手中拿的那东西上,一下子就愣住了,忙拉住了王夫人:“太太,你看~”
王夫人有些不悦她的大惊小怪,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周瑞家的却根本没注意,只拉着她赶紧看傻大姐,王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登时也吓到了:“傻大姐,你把你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
傻大姐自到了贾母处,虽然人傻愚顽,可是做期货来爽利简洁,闹出的笑话也能逗得贾母发笑,因此倒是从不曾被使过脸色瞧,如今见着王夫人这般的疾言厉色,只下的脸都白了,哆嗦着把荷包递过去,直担心王夫人会发作她。
王夫人接过来就近一瞧,可不是五彩绣香春意囊,绣的那些不堪图画,忙死紧攥住了,喝问道:“你是哪儿得的这东西?”
傻大姐哪敢怠慢,忙说道:“我掏促织儿的时候,在山子石后头捡的。”
王夫人知道她不会说话,便把香囊塞进了袖里,又叮嘱了傻大姐:“这是可不许再告诉别人,这不是好东西,要闹开来,连你也要打死呢。因你素日是个傻丫头,这次也就罢了,只以后,不许再跟人提这事。”
傻大姐听得吓黄了脸,连连磕了头道:“绝不说的。”站起身,呆呆的走了。
王夫人见她走远了,又那香囊拿出来递给了周瑞家的:“这般的脏东西,怎么会进了府里。你心里可有知道的人选?”
周瑞家的摇摇头:“太太也是知道,这府里人多口杂,那么多人,这么一个小香囊,又是掉在山子石后头,实在是不好查的。”
王夫人又气又怒:“那难道这事就算了?不说这东西要不是被傻大姐捡到了,而是被那个姑娘小姐看见,府里脸面还要不要,单只说那往这园子里带这脏东西的人,可见不是个本分老实的,这万一要是宝玉身边的,带坏了他,那可怎么好?”说到底,还是怕这‘有心人’瞄准了宝玉,带坏了她儿子。
周瑞家的忙宽慰她:“太太快先别担心,宝二爷身边的丫头可都是您精挑细选的,怎么会出那不懂事的?定是别的院子的人。”
王夫人却不这么想:“这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我挑那些那丫头,确是还好,可不还有老太太送的?她们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宝玉园子里不就有个妖妖娆娆穿红戴绿水蛇腰瓜子脸的丫头?我瞧着就很不是个安分的,听说还敢给宝玉使脸子瞧的,不就是打量宝玉性子好。难说她就不会有什么不老实的想法。”
周瑞家的知道王夫人看不惯贾母,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晴雯往日里就掐尖要强,跟她也不是要好,当即也没有为她求情的想法,只说道:“太太快先别急,没得为了这么个丫头气坏了身子的。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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